蘇真四人剛過了葭萌關眼前便現出兩條路來,一條順著嘉陵江而下,便是巴西郡,有巴西重鎮閬中,而另一條繼續沿著這蜀道往南,便是劍閣,蘇真四人走的便是這條道。
初始四人見葭萌關險峻雄奇,已經心中咂舌,如今到了劍閣,見了這劍門關,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蘇真也在心中感歎,自己出來走這一遭確實值得,隻有親身經曆方才曉得這劍門關的險,奇,比地圖上來的震撼多了,遠不是劍門關三字所能概括出來的。
過了劍閣便漸漸顯出西川的安定與繁華出來,畢竟劉焉,劉璋父子經營也有些年頭,此處未曾經過戰亂,人煙稠密,往來之人眾多,這一路之上所經梓潼,涪城,綿竹,雒城皆富庶之地,百姓安居樂業。
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戰國時秦惠文王派大夫張儀、大將司馬錯率大軍伐蜀,吞並後置蜀郡,以成都為郡治。曆代建城,或憑山險,或占水利,隻有成都既無險阻可恃,更無舟楫之利,且城址在平原低窪地勢,潮濕多雨,附近更多沼澤,惟靠人力來改善。為了築城蜀人曾在四周大量取土,取土之地形成大池,著名的有城西的柳池,西北的天井池,城北的洗墨池,萬歲池和城東的千歲池,既可灌溉良田,養魚為糧,更可在戰時作為東西北三麵的天然屏障,加上由秦昭王時蜀守李冰建成的都江堰,形成一個獨特的水利係統,一舉解成都平原水澇之禍,灌溉和航運的三大難題。
小胡子這一番話,將成都說的極為詳盡而又具體,顯然是做過功課的,劉辟和龔都聽了都豎起了大拇指,盛讚小胡子一番,蘇真也出言讚道:“不可,看來將你留在黃承彥那裏是留對了,所學頗多,前途無可限量。”
小胡子難得的謙遜兩句,笑道:“隻因著我早知主公有取巴蜀之意,便刻意下了一番功夫,在‘黃岡’之時便纏著那黃老頭多講了一些。”隻是此時一句黃老頭又暴露了其本質。
蘇真又讚道:“隻要眾人皆如你一般,何愁不能取這巴蜀之地。”
小胡子嘿嘿一笑,接著賣弄道:“主公,我看我們還是繞一下,從城南入城,順便察看,察看地形,畢竟大軍隻有在城南鋪排的開。”說完,他想了一想,繼續介紹道:“成都本城周長十二裏,牆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兩部分,太城在東,乃廣七裏;少城在西,不足五裏。那張鬆當在少城。”
蘇真見小胡子盡心盡力,便笑著依他,道:“既然你如此熟稔,這成都之事便一切依你吧。”
四人也不著急,信步繞著成都走了半圈,也順便觀察成都周邊地形,以備將來攻城之用,轉到南門之時,天色已晚,眼見著城門便要關閉,四人趕緊加快步伐,就在這當口,卻恰好有一隊人馬也要進城,蘇真四人趕緊閃在一側,誰曾想那隊人馬走到他們身邊時,卻是停了下來,當首騎馬之人利落跳下馬來,衝蘇真拱手道:“張兄,真是巧啊。”
蘇真四人定睛一瞧,不是劉瑁還有何人,連忙答禮道:“劉兄,我這剛要進城,著實巧了,巧了。”
那俏生生的吳氏此時也甩蹬下馬,今日她是一身勁裝,更顯出身材來,此時騎馬微微出了汗,臉上自熱而然的露出了兩朵紅暈,惹人至極。隻見她略帶疑惑道:“先生從北邊來,卻怎的從南邊入城。”
看來此女不僅生的俊俏,而且也機警的很哪,蘇真哈哈一笑,不由調戲道:“在下聽聞這城東的千歲池極為美麗,便帶著他們轉了一圈,今日一見果然不凡,不過走到這城南才知道,這千歲池縱然有千般美麗,卻不及夫人萬一啊。”
吳氏好似聽慣眾人稱讚,隻是白了蘇真一眼,翻身上馬,道:“先生,如今看來,怎麼看你也不像一個生意人。”劉瑁聽著微微皺眉,他自恃身份,沒有與蘇真一般見識,隻是衝蘇真拱一拱手,算作告辭,便策馬進城而去。
蘇真咳嗽一聲才驚醒另外三個看呆了的男人,三人慚慚笑道:“主公說的對,若是不能看美人,那人生有何樂事。”
蘇真拿他們沒辦法,匆匆進城,又順著大街一直轉到城西,方才尋了一家客棧,早早的歇下。第二日白天,蘇真四人將張鬆宅子附近的大街小巷都一一查看一遍,若遇不測,也方便迅速撤離。天色剛剛擦黑的時候,蘇真隻帶龔都一人,施施然走向張鬆府邸,確認左右無人,方大膽敲門,隻見側門打開,步出一個老管家來,將蘇真,龔都上下打量一番,然麵露疑惑之色,問道:“這是張別駕府邸,你們可是走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