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城離綿竹關並不遠,張任引大軍出發,次日便在綿竹關前安營紮寨,此時他正引著數騎親兵在關前指指點點,他見關牆上軍容鼎盛,防守嚴密,隱隱約約可見摞得老高的檑木,還有那吊得老高的一口口大鍋,張任暗歎高順果然名不虛傳,防守絲絲入扣,張任果斷拍馬上前,走的更近,細察漢中軍眾兵士臉色,隻見眾兵士人人淡定自若,士氣高昂,絲毫沒有兵臨城下的危機感,真是將乃兵之膽,由此更見高順本事非凡。
卻說城牆之上,正好是吳懿巡城,見到張任膽大至此,隻帶幾騎便走的如此之近來看漢中軍虛實,不由心頭火起,欺我漢中軍無人耶,當即下城牆,點齊百名騎兵,開關牆,飛騎而出,眾軍前呼後喝不停,聲稱要生擒張任。
張任親兵見敵騎眾多,不由色變,進言道:“將軍,敵人勢大,我等還是先退開去,否則一旦敵騎近身,我等隻有幾人隻怕難以走脫。”
張任沉吟點頭,道:“隻是如此逃跑,墮了我張任威名,你們先行撤退,我來殿後。”
眾親兵還要勸阻,可是見張任已經將那杆金烏槍拿在手,心知並無用處,張任不退,他們豈能先走,當即齊齊喝道:“我等願隨將軍殺敵。”
張任哈哈大笑道:“好,我們便衝殺一陣,折了那廝的銳氣,再緩緩撤退。”眾騎兵二話不說,也紛紛兵器在手,十來騎一字排開,隻聽張任一聲令下,放開馬蹄直衝吳懿。
吳懿見狀,笑道:“張任那廝也太托大,兄弟們活捉張任者,重重有賞。”百餘騎兵更添精神,一個個耀武揚威,徑直殺向張任。
眼見著兩軍就要接觸,張任長槍一招,陣型陡然一變,由一字型變成了一個長長的箭頭形,而箭頭就是張任自己,他於呼吸之中輕鬆控製著馬兒奔跑的節奏,很快後麵的騎兵也和著他的節奏,這十來騎兵就這樣融為一個整體,好似一柄巨大的長槍,要貫穿吳懿的騎兵群。
點接觸麵,張任的長槍便是那個點,而相比起來,吳懿那百名騎兵散亂不堪,很大的一個扇形麵,在第一時間卻是接觸不到張任,能接觸的隻有張任那杆金烏槍。金烏槍左右一挑,最前麵的兩名騎士,幾乎不分先後,紛紛落馬,張任策騎從兩人中間穿了過去,箭頭緊隨其後,透進扇形陣中。進陣之後,金烏槍更是不得了,如一挑通體黝黑的蛇一般,擇人而噬,瘋狂亂舞,手下更無一合之將,紛紛翻身落馬,主將如此神勇,親兵們也不甘落後,一個個緊隨其後,瘋狂廝殺,一會兒功夫,落馬之人已經達到二十來人,漢中軍徹底亂了,混亂異常,哪裏還有陣型,各自為戰。
吳懿也久在蜀中心中一直對張任的威名不甚服氣,今日方知其名不虛傳,不過事已至此,悔之已晚,張任已經轉眼殺到他麵前,張任不僅僅是簡單的要折敵人銳氣,他要取敵主將首級。
張任大喝一聲,若天神下凡,道:“背主之賊,還有臉至此耶?”
吳懿臉現羞愧之色,也不答話,當頭一刀劈去,張任輕鬆架住,隔開吳懿,金烏槍順勢橫掃,一槍掃在吳懿腰上,吳懿翻身落馬,張任後麵親兵,趁機齊齊大喊道:“吳懿已死,爾等還不受降。”漢中軍不明()真相,更是大亂,混亂至極點。
好在吳懿也不是泛泛之輩,隻是相比張任差之太遠,他雖然落地,卻也不慌,大聲吼道:“我還好好的,不要亂,他們就他媽的十個人。”
然而吳懿再喊不下去,張任如影隨形,緊追不舍,追殺吳懿,他的如意算盤便是要通過追殺吳懿,擾亂敵陣,進而取得勝利。
眼見得張任馬快,金烏槍又到吳懿身前,吳懿此時哪裏還跑得掉,心中暗歎:我命休矣。此時卻有一騎斜刺裏殺出,一槍挑開張任金烏槍,叫道:“將軍快走,我來戰他。”
吳懿看時,乃是自己手下親兵張嶷,素有武勇,槍法齊整,見他暫時抵住張任,心中大喜,轉身就跑,找了一匹無主空馬,翻身上馬,此時漢中軍見主將依然還在,士氣複振,畢竟敵方隻有十人,也就是張任一人是三頭六臂,其餘都是凡人,因此一個個紛紛趕上玩命廝殺。
張嶷抵住張任,不到十合,隻覺氣虛力短,哪裏還擋得住,複又敗退,逃開去,張任哪裏管他,金烏槍一轉,順手挑落一人,尋著吳懿,又往他殺去,吳懿此時已經肝膽俱裂,見張任馬來竟然掉頭就走,好不容易振作起來的士氣便又低落,漢中軍竟然開始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