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想知道,在我這次昏迷的時間裏都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一向對利奧沒有什麼好感的海德會跟他在甲板上玩丟魚骨的遊戲?
“你對海德做了什麼?”蹲下去檢查海德,沒好氣地質問。
“嘿,我們是兄弟記得嗎?身體裏都流著梅努埃林家族的血液,所以無論海德變成什麼,都不能改變這點。”
“可我認為你對海德的所作所為,更像是敵人。”我用手指替海德梳理著毛發。
“我說過,我從沒有要殺掉海德的想法,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更沒有!不管你信不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幫助他!如果有人要傷害他,我會拚盡自己的全力去阻止!就算要傷害他的人是你,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除掉你!這是在我腦子裏,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強行灌輸進去的想法,我改變不了也不能違背!”
我怔怔地看著利奧,從他狂躁的語氣中感受到一種極度無力的苦惱。
“也許是你內心那點沒有泯滅的良心,讓你不能對海德下手。”這是我為利奧想到的理由。
“如果是這樣,我就不會這麼不安。”利奧蹲下來看著我的眼睛說,“瑪麗娜,這一切都不對,我不該還有自行愈合傷口的能力,也不該對海德有那麼強烈的保護欲,一定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必須要找出來!”
說真的,如果不是我夠堅定,此刻一定會被一臉誠摯的利奧說服。
“好吧,不管是什麼,都歡迎你把他找出來。現在我要帶著海德回去休息了,你繼續努力!”我拍拍利奧的肩膀,剛站起來就隱約看見漆黑一片的海麵上出現一個亮點。
“有船向我們駛來!”站在瞭望台上的麥克拉響警鈴,所有人都被驚醒迅速跑上甲板。
“是什麼來頭?”西門問麥克。
“看不清,好像是一艘商船。”
“你的信號彈還真有用。”西門對利奧說,“但下不為例!”
西門將所有人都聚集到一起,說出他打算先誘騙對方和我們對舷,再登上對方的船將船長擄劫,用擒賊先擒王的辦法逼迫所有人喝下艾瑞克調製的藥,進而控製整艘船為我們工作。
“這計劃聽起來還不錯。”利奧輕蔑的語調說著,將頭巾係緊後又偷走一旁麥克的長劍,“但沒有我,你們恐怕很難辦成這件事。”
不允許利奧有武器的西門此刻礙於情勢所迫也不得不同意,“如果沒能把他們洗劫一空,你就準備去給我祭海!”
“以你的變態口味,我以為你會更喜歡將我碎屍。”利奧又在暗指自己被關在牢房內被西門折磨的那件事。
“別吵了,我感覺那船不太對勁。”一直盯著亮點的我發現一個蹊蹺的地方。
有人舉著燈站在瞭望台上的事情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個亮點在有規律的在一滅一亮。如果不是海風恰巧吹滅了燈,就是有人用這燈在傳達信號。可恨的是,我看不懂是什麼信號。
“利奧,那是什麼意思?”西門和其他人也發覺到不對勁。
於是我們這位船上唯一一個有豐富航海經驗的利奧,在觀察了半分鍾後轉身要走向桅杆,“我們真他媽太走運了!”
利奧的語氣很明顯是在說反話。
“把話說清楚。”艾瑞克攔住他。
“那是一種海盜之間用來詢問對方身份的信號。如果我們沒有回應,對方就認定我們不是同道中人,百分百會進攻。如果我們回應,對方則會根據彼此的實力判斷是否要發起進攻。”利奧對走到自己麵前的西門說,“如果你想以卵擊石地跟那船海盜幹一場,大可以不必理會那信號。”
“我要殺了你!”西門氣急敗壞地拎起利奧的衣領,“都是你的錯!”
“當初同意要賭一賭的人可是你,西門船長?”
“冷靜下來好不好!海盜船向我們的方向轉舵了!”我走上去分開正怒目相對的利奧和西門。
“利奧,這是你惹的麻煩,你必須想辦法讓我們躲過這場劫難!”我說。
“我們可以繼續賭一賭。但前提是有人要把那該死的旗幟給我換下來。”利奧說著就拎起一盞燈打算爬上瞭望台,“我去給對方一個信號,告訴他們這是鯊無赦號。至於對方會不會因為懼怕鯊無赦號的惡名而掉轉船頭就要靠運氣了,另外,如果我是船長,在敵我力量懸殊如此大的情況下,我會建議我的船員們藏進船艙裏,和那群即將登船的海盜進行一場貓和老鼠的遊戲。如果幸運女神眷顧我們,也許我們能抓住海盜頭,然後再鉗製住其他人。”
不得不說,利奧身上總發散著一種統治者的光芒,他智慧,勇敢還有冷靜。
“我們該聽他的。”我轉身對西門說,西門想了想後點頭同意。
西門先指揮麥克換上鯊無赦號原來的旗幟後,又吩咐幾句後才讓大家分散藏進船艙。西門本想讓艾瑞克跟我一起可以保護我,但被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