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庭的話,她信,可是讓她對呂熙寧說這些話,她好像……說不出口。
和男生又聊了好一會,大多還是圍繞著謝右和呂熙寧的這些話,她意猶未盡地看著聊天記錄,看了眼時間,自覺地和他說了聲下線,搶在想再多聊一會的感性湧上腦海之前,幹脆利落地關上了電腦。
今晚這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說的話比之前所有聊天加起來的都多。
淩溪泉,你要懂適可而止。
如果葉清庭不耐煩了,以後說不準都不回你信息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把不舍的目光從電腦上移開,專心致誌地寫起了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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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眨眼而過,淩溪泉在馬路邊和同桌,還有狄琴輕快地告了別,一個禮拜的校園生活落下了帷幕。
過了馬路,她回頭望了眼呂熙寧和狄琴並排慢走的背影,輕輕歎了一聲。
同桌從星期二放學和謝右他們走了之後,後來的幾天,又恢複了以往的活力和開朗,也沒有再和尹竣玉說過一句話,好像短短幾天的反常,隨著陰霾一同一掃而空。
她也終究沒有把葉清庭說的那些話轉述給同桌。
隻是,她的改變和她先前的反常一樣突然,總讓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這樣下去,總比幾個人之間糾纏不清的強吧?
想到這裏,她有點釋然了,又想起這個周末的補課,腳下的步伐輕盈了許多。
其實,她的雙休日隻有周日一天是有空的,周五晚上和周六有三個興趣班要參加,把自己周末的時間也安排得滿滿的,隻為了多出一點時間和葉清庭,她何嚐不知道是個很傻的舉動。
星期天,她起了個大早,洗漱完畢之後就拎著個手袋,趕早地出了門。
馮美蘭家的補課分上下午兩大班,她以下午還有別的興趣班為由參加了上午的補課,想起狄琴先前對此的抱怨,她兀自笑了笑。
她按照網上查的線路坐上地鐵,二十分鍾後,她從黃陂南路站出來,一邊看著紙條上記的地址,一邊在馬路的指示牌上分著東南西北,兜兜轉轉半天,卻始終沒有找到馮美蘭所說的標誌性建築。
這麼沒頭沒腦地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要不問問行人好了?
剛好這時,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她躊躇了一下,走了過去,在對方詢問的目光裏,把紙條遞過去,問:“那個,你知道這個地址該往哪裏走嗎?”
中年男人接過紙條,此時,她的身後傳來一陣接近的跑步聲,她沒在意,接過了對方還給她的紙條,正想聽他說話,旁邊忽然出現了一個男生的身影,他稍稍側目,似乎想確認她是誰。
餘光瞥見了旁邊突然多出來的人,淩溪泉偏過頭看了眼,聽著自己躁動起來的心跳,不動聲色地望向前麵的中年男人,男人朝一個方向指了指,和善地說,“這個號碼,應該往那邊直走。”
“謝謝。”她禮貌地道了謝,男人點點頭離開了,她這才轉向身邊,對那個也停在原地的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第一次來這裏,不知道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