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破了皮。”她緊緊蹙著眉,低頭看著手臂的傷口。
體育老師遠遠跑了過來,“你們怎麼樣?”
“老師,淩溪泉的手流血了。”呂熙寧一臉焦急地衝她抬高淩溪泉的胳膊。
“我看看。”體育老師仔細端詳了一下,開口責怪道,“連跑步都能摔倒,你們兩個怎麼那麼不小心?”然後對呂熙寧說,“算了,你們先別跑了,你先帶淩溪泉去醫務室處理下傷口。”
呂熙寧連聲應著,攙著她的手慢慢往教學樓的方向走,穿過操場,她突然扭頭掃了眼跑道上的同組同學,目光經過狄琴時,不由抿了抿嘴,收回視線,她望向五官揪在一起的同桌,問,“淩溪泉,疼不疼啊?”
“你說呢?”感受著手臂傳來的陣陣痛感,淩溪泉也沒什麼說話的心思,隨口回了一句,沒有注意到呂熙寧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卻又最終憋了回去。
醫務室的門敞開著,還未走近,就聽見從裏麵隱約傳出來的說話聲。
“你也別太擔心,他爸爸小時候也頑皮,兒子總歸像父親的。”
“話不能這麼說……謝右這回可是把六班那個叫關隕的眼睛都打腫了,你說,他打架也不是第一次了,發生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說我待會要怎麼和關隕的父母交代,唉……”
謝右?關隕?
打架?
走到門口,恰好聽見這兩個熟悉的名字,淩溪泉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側頭瞟了眼扶著自己的同桌,果然看見她愣了一下,準備伸手敲門示意的手稍緩,倒是正對著門口的女校醫發現了她們,目光從她們的臉上落到了其中一個高舉的手肘上,起了身,“摔破皮了?坐下吧。”
順從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淩溪泉看了眼背對著她翻翻找找的校醫,又看了眼醫務室裏,另一個坐在椅子上,愁容滿麵的老師。
這不是三班的班主任嗎?
她為什麼會來找校醫訴苦?
而且聽校醫的口氣,似乎認識謝右的爸爸啊……
這個疑惑一閃而過,她又擰起眉,注意力放回了手肘不斷傳來的痛感處。
片刻,女校醫把治療盤拿了過來,端起她的手臂看了看,拆開棉簽,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瞥了眼湊過來的呂熙寧,向她詢問,“上學期那個鼻子被籃球砸到的學生?”
呂熙寧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愣了一下,呐呐地應了一聲。
女校醫沾了點雙氧水,一邊在淩溪泉的手肘附近塗抹清潔,一邊對旁邊站著的馬娟說,“喏,你還記得這個女生麼?上學期被謝右籃球砸到的那個,當時那個鼻子腫的啊,我都以為是鼻梁骨斷了。”
“是你啊?”聞言,馬娟驚訝地看向呂熙寧,起身走了過來,把她的身子扯正,仔細打量了一眼,說,“對,我想起來了,一班的呂熙寧是吧?”
呂熙寧點了點頭。
“鼻子沒留什麼後遺症吧?”
“沒有。”她猶豫了一下,拘謹地說,“老師,其實,那次真是個意外,謝右不是故意的。”
以前恨得牙癢癢,明白自己心意之後,竟然還學會替謝右說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