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醉金迷的紐約,夜晚向來是不眠的狂歡。
燈光迷離的酒吧裏,到處是震耳欲聾的音響和妖嬈舞動的身姿,昏暗絢爛的燈光灑落在吧台的高腳杯,杯內五光十色的液體觥籌交錯著某種曖昧的色調,迷離得誘人沉迷。
今天,這家紐約最大的酒吧被人包了場,為了慶祝高中生涯的結束。
淩溪泉一臉悠然地坐在吧台前,撐著下巴,看帥氣的調酒師輕輕擺動著手臂,優雅地調配著一杯又一杯的雞尾酒,麵前放著的,是一杯可樂。
“沒搞錯吧,小溪,要不是今天陸羽卓那家夥包了場,這裏都是同學,你要被人笑死。”精心打扮過的李梓心身著火辣地走了過來,搭上她的肩,湊近聞了聞擺在她麵前的杯子,一股酒味傳了過來,“哪有人來酒吧喝可樂的,笑死人了。”
淩溪泉的身子往後傾了些,稍稍離她遠了點,“梓心,你別喝了,你要是醉倒了我搬都搬不動。”
“哎呀,什麼醉倒什麼搬來搬去的,小溪,今天是什麼日子?”李梓心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她笑,“今天可是我們高中正式畢業的日子,值得慶祝。”
她微微蹙眉,“那你打算呆到什麼時候回家?”
“哎呀!”李梓心不滿地一揮手,“你不要這麼掃興好不好,今晚回什麼家啊,我都和我媽說過了,今天通宵。”她嘿嘿一笑就要拉她下來,“小溪,你陪我跳舞去吧。”
淩溪泉看了眼舞池裏盡情扭動的身姿,興致缺缺,“你去吧,我有點頭疼。”
“每次叫你跳舞就頭疼。”李梓心撅了撅嘴,放過了她,“那好吧,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哦,我今晚和曉月通宵。”
她應了一聲。
李梓心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踩著細長的高跟走開了。
她的腳步有著微醺的醉意,淩溪泉有些擔憂地盯著她腳下的高跟,生怕她崴了腳,剛想走過去扶她一把,李梓心的身子一晃,果然朝旁邊搖搖晃晃地倒去。
一個身影飛快地閃過來扶住了她。
陸羽卓。
有人幫忙就好。
淩溪泉一眼就認出了那個陰影處的男生,鬆了口氣,轉回頭繼續看調酒師的動作,漫不經心地喝著了口可樂。
也許是出於某些心理暗示的擔憂,她喝了口可樂,繼而轉頭在舞池裏尋找李梓心的身影。
音響換了一首勁爆的士高DJ。
水晶燈下昏暗絢爛的舞池裏,謝曉月正和某個英俊的男同學熱辣貼舞,她暗自搖頭地移開目光,然而,偌大的舞池,並沒有李梓心的身影。
這妮子,喝了那麼多酒,該不會去洗手間吐了吧?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淩溪泉剛準備回頭繼續無聊地喝自己的可樂,卻在收回視線的一刹,恰好看到了某個癱在男生懷裏的人,被摟著腰拐進了屏風後的裏廊。
握著杯子的手驟然一頓,她毫不猶豫地放下杯子,繞過舞池,徑直朝長長的裏廊走去。
繞過屏風,外麵的音響聲音一下子小了許多。
裏廊很長,頭頂昏暗的五彩LED射燈極有氣氛地打在豪華的地磚上,頹廢而迷離。
因為包場的緣故,這裏靜悄悄的,偶爾有人經過,也是端著酒盤的年輕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