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荊棘之森,墜落於酒醉人之懷。
——題記。
我與那雙非常獨特的眼睛對視了幾秒,然後下意識地從口袋裏掏出槍抵在了對方的額頭上——槍裏沒有子彈,但我還是很理直氣壯地做了這件事。
那人沒有因為額頭對著槍口而感到害怕,眼珠子稍微轉了轉,依舊毫無生氣地看著我。
我打量了來人一遍,是個女人,頂著一頭有點淩亂的短頭發,穿著一套非常破舊的登山裝——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站到我身後來的,我甚至感覺她是個女鬼……或許就是個殺人不償命的女鬼……
她就那樣直直地站在我身後,看上去還活著吧。隻是那雙無神的大眼睛實再有點嚇人。
大蠻似乎已經滿血複活了,跳過來凶巴巴地推了她一把:“你是哪裏來的死女人?我們的規矩可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你要是敢有一絲隱瞞的話……就別怪老大的槍子兒不長眼了!”
錢新冷笑道:“沒文化,真可怕。”大蠻立即回頭,將要和他打一架的樣子。我甩了一個眼刀給他,然後回頭冷冷地對一直沒發話的女人說:“告訴我們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不然我就一槍解決了你,把你扔下去喂僵屍。”
女人古怪地勾了勾嘴角,像是打趣一般得回答道:“我們是同行啊,不要這麼無情無義嘛。我是個瞎子,對你們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你們也想出去吧?要不咱們一起?”
大蠻一聽立馬撇撇嘴道:“沒意思的女人,老大你看著辦吧。”
說著,他還朝我拋了個媚眼……
——大蠻,你是覺得這個瞎女人可以當你媳婦兒嗎?
雖然在心裏吐槽了一下大蠻,但我還是沒有放下手槍,又問她道:“你的名字,瞎的原因,以及一個人在這裏的原因。”
她倒是一丁點兒也不害怕,利索地回答:“我叫言麗,是跟著一個盜墓隊進來這裏的,整個隊最後就活了我一個人。我還有點糧食,覺得這裏比較安全,就留在這裏了。我的眼睛是在最後的決鬥中被隊友弄瞎的。”
聽了她這番話,我腦海中瞬間蹦出一個成語:“信口雌黃”。但我假裝相信她,用半信半疑的語氣問:“那你們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你知不知道出去的方法?”
“言麗”聽了,忙不送地點頭,臉上浮出一個討好的笑容:“2014年12月1日,我當然知道,我這兒有地圖啊。隻要你們願意帶我一起出去,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心想你他媽根本沒瞎還想讓我們帶你出去,是想害死我們吧。
“哦,那你就帶路好了。”我笑眯眯地放下槍,看到她剛剛還沒有焦點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非常得意的神情。雖然隻是幾秒的時間,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她根本不叫言麗,應該是殺害言麗的凶手之一,心腸也肯定非常毒辣。不過我倒是要看看,她這個“瞎女人”能把我們帶到哪兒去。
我朝錢新打了個手勢,他頷首表示會意,轉頭低聲和大蠻說明現在的情況。
我不想告訴言炊,那小子也機靈得很,肯定一下子就能想通——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他抱著大蠻或者錢新哭得稀裏嘩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