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著紅傘的小女孩突然把手中的傘高高地舉了起來,正好全部遮蓋住了他們三個人。
——題記。
到玉祁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八點多了。要不是有錢新帶著我們幾個人,估計明天都到不了這兒。
大蠻餓得直嚷嚷,我們便順著地圖走向那條最熱鬧的長街,準備給他買點什麼吃的墊饑,順便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麼旅館。
走過玉祁初中,還可以看到沒有施工完畢的建築物。我們都不約而同地往那看了幾眼,然後再默默地回頭盯著手機或路麵。街道兩側的樹木上掛著些小燈,在夜幕下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也印亮了開著電動車機車疾馳而過的人們臉上疲倦不堪的表情。
巨大的廣告屏幕上時不時地轉換著色調,亮麗顯眼卻刺得人無法睜開眼睛,也就沒有什麼興趣去關注上麵播放著的廣告了。再遠一點便可以聽到街對麵手機店裏播放著的流行音樂,夾雜著許多嘈雜的人聲,令人分不清什麼是音樂原來的本質什麼是路人的吵鬧聲。而它們卻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一起,反而給夜晚的小鎮增添了許多生氣。我們幾個人拿著地圖站在原地找著路,風塵仆仆的模樣引來不少當地人停下來駐足旁觀,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後才哄鬧著離開。
我們去了一家類似於肯德基的餐廳忘不了給大蠻買了點漢堡什麼的墊饑,自己也順便買了些想吃的路上邊走邊吃。由於顧客比較多還著實浪費了不少時間,出店門的時候已經將近九點半了。
玉祁不是個不眠鎮,這時街上已看不到多少人了。
李郡捧著漢堡小心翼翼地咬了幾口,然後湊過來低聲對我說:“這個真好吃,雖然以前在宮裏也是好吃好喝的,但我從沒吃過這樣味道的東西。”
“既可以嚐到麵包和白芝麻的味道,還有肉和蔬菜可以吃……唔,林淮,這白色的是什麼東西啊?”
“那是沙拉醬。”我低頭瞄了一眼李俊好像什麼都不懂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不由得偷偷笑了幾聲,然後說:“你要是喜歡吃的話,回去之後我叫崔姐買點冷凍的放在家裏,隨時都可以吃。”
“……是啊,我也終於有個家了。”李郡沉默了一下,然後甜甜地笑了,淺灰色的眸子裏多了些溫軟的氣息。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和普通人一樣癡癡地守著屬於自己的幸福,沒有那麼多悲哀可怕的過去,隻是肆意地享受著生命罷了。
我這才覺得,自己真正認識了她。
我們在離禮舍比較近的富麗豪酒店住了下來,準備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去禮舍轉轉。
一夜無夢。
第二天我醒來洗漱完畢去找錢新的時候,其他三人竟也在他的房間裏坐著聊天。我下意識地瞟了言炊一眼,見他一副昏昏沉沉沒睡醒的樣子後才鬆了口氣,走到錢新身邊問道:“崔姐把東西送來了沒有?按理說她早該到了。”
“送來是送來了,不過她把包裹扔在前台那兒就走了,還發短信過來說要去陪自己養的小白臉,沒工夫跟我們瞎鬧。”錢新無奈地揉著自己的眉心,指了下旁邊已經被拆開的包裹。
“真是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麵勾搭小白臉,花我們的血汗錢,早點發工資才是正事啊。”我有些不滿地嘟囔著把需要的東西塞進自己拎過來的包裏,突然想起來被自己落在房間裏的碧落,還沒來得及穿上拖鞋便赤腳跑了回去。看到碧落在一堆衣服裏終於變得生龍活虎的樣子後才一屁股坐到床上喘著氣,把它輕輕放到了口袋裏。
再回到錢新房間的時候,李郡早就在門口等著我了。我才反應過來覺得不對勁,正要開溜的時候卻被她一把抓住衣領拖進房間裏。看著對方越來越陰沉的麵孔,我立馬舉起雙手解釋道:“我記性不怎麼好,怕把碧落落在酒店裏……”
“林淮……我不是叫你別把褒姒帶過來麼?!你居然還敢偷偷把她帶過來,而且早上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我而是她?!!!”
最後以我被打了一頓的結局收場,至於過程……我是真的不想說。
要去禮舍的話,還要經過民主,不過也隻有一點點的路程。在這樣的小鎮裏很少能看到的士的蹤影,我們便攔了一輛小飛龍擠擠。錢新提前退了客房,因為不出差錯的話今天晚上便可以進墓找梳子了。
我摸著臉上早就消腫的地方,心情很是沉重。而坐在我身邊的李郡似乎還沒有消氣,和從我口袋裏冒出來的碧落擠眉瞪眼,似乎隨時都有打一架的可能。
開車的師傅把我們送到禮舍村委便匆匆離去了,甚至沒來得及問我們要錢。我總覺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又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裏怪。反正就是一副像見了鬼一樣要快點逃離這個地方的表情,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指摸了摸套在手上的紅寶石戒指,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