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生皇甫澤 第十章 遇匪(1 / 2)

“王大家,看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多,但是馬匹大都神駿威武,護衛都精神抖擻,不似普通之人,非富即貴。你看我們是不是…”

在官道旁,茂密的草叢中,一個身上穿著麻布單衣,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畏畏縮縮的對趴在一旁精壯男子說道。

古代的大家與現代的大家的含義天差地別,主要有兩種意思,一種是對有才德的女子的尊稱,還有一種是指卿大夫之家,後來如同大丈夫一樣泛濫,隻要在地方上有些田產勢力的都可被稱為大家了。

這裏的王大家顯然就是後一種,他名叫王璠,本是鄉中的豪強,雖然談不上如何的顯赫,但是富足有餘,可是連年大役將這美好的一切全都毀掉了。

他的家人接連死於疫病,他的家產田地在置辦喪禮後已經所剩無幾了。自古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過慣了不勞而獲的生活後,想讓他再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地裏刨食比殺了他還難,索性牙一咬,心一橫,直接落草為寇了。

由於他平時仗義疏財,好節遊俠,再加之也有不少人因家人死於疫病而用盡家財的,所以他振臂一呼,四方雲集,迅速的拉起了一個近百人的隊伍,專門劫掠過往的商隊,行人。

“程季,你這膽子也太小了吧,不搶那些富人,難道還讓我們搶那些黔首百姓嗎?恐怕他們身上的錢還沒我們多呢!”不等他說完,王大家就打斷了他的話,順帶著調侃了他一番,斜覷著他輕蔑的一笑,程季看到後七上八下的一顆心更加膽戰心驚了。

“好了,大家都振作一點,不要害怕。”王璠見周圍人的興致不高,知道如果再不給他們鼓鼓氣,可能這些人待會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了,“想想我們之前搶的那幾波人,不要看他們氣勢洶洶,其實隻是徒有其表,不足為慮。”

“王大家,這些人也沒有帶什麼東西啊,我們幹嘛要去搶啊?”王璠的這番話並沒有給大家帶來多大的信心。

“你們笨啊!你看看這三十幾匹馬,那都是會動的金山啊!”王璠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左馮翊雖然靠近邊境,但是良馬的價格可不低,高達五、六萬錢。皇甫氏是涼州豪族,所乘馬匹無不高大威猛,尤其是皇甫嵩胯下的那一批更是千裏挑一。對於這些每天在溫飽線掙紮的人而言說是移動的金山一點都不假。

他們經過這麼多天的劫掠也搶的了十餘匹馬,不過都是一些歪瓜裂棗,之前還不覺的,現在一比較就發現了差距。

於是這群被逼上梁山的亡命之徒一改之前的畏縮,眼睛裏散發著攝人的光芒,就像餓了許多的惡狼一樣,若不是王璠壓著,恐怕他們早就衝了出去。

王璠不禁有些鬱悶,之前自己好說歹說說了一大堆,這些人都沒有反應,不過士氣高是好事,但他決定還是給他們再加一把火:“你們看到那輛馬車了,裏麵一定是女眷,想想這些富人的女眷,那一定是水靈靈的又白又漂亮,到時候誰殺的人多,我就讓誰先嚐鮮!”

話音落下,這群餓了許多天的公狼集體發情了,王璠見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遲疑,大喝一聲“衝啊!”然後一馬當先的向車隊衝去。

“衝啊—”

緊隨其後的十餘匹駑馬,由於馬少人多,所以都是兩人共乘一馬,速度比王璠略慢點。

車廂內,皇甫澤正在專心致誌的研讀著盧植贈與他的心得,沒有辦法一個人坐在馬車裏實在是太無聊了,他的父親騎馬還能欣賞沿途的風光,或者與侍衛高談闊論,而他在車廂裏隻能盯著車頂發呆,由於馬車顛簸甚至連睡覺都一種奢望,有時候他在想他的父親棄車乘馬恐怕不僅是因為和門客同甘共苦,恐怕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想坐馬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