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臧城能夠被選為涼州的刺史部自有其道理,皇甫澤也許因為眼界太淺,並沒能看出其中的不凡,整個姑臧城留給他的唯一印象就是大,馬路寬大,房屋高大,反正什麼建築都大,給人一種恢弘磅礴的感覺。
皇甫嵩一行人是臨近中午進的城,皇甫澤逛了一會後日頭已經偏中,一陣饑餓感從腹中傳來。民以食為天,既然口袋裏有錢,可不能委屈了自己,先找個地方吃飯再說。
他四處望了望,隻見不遠處有一個酒壚,一根陳舊的旗杆斜斜的插在外麵,上麵畫著一個大大的酒字。皇甫澤前世也算是個好酒之人,來到漢末後這麼多年因為年歲小,一時間也沒有想到這方麵。今天咋一看到酒壚,父親又不在身邊,正是偷喝的大好時機。他心虛的偷偷的向後望了望,然後快步向酒壚走過去。
李雄和王顯被皇甫澤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不過還是盡職的跟了上去,等他們跟著走進了酒壚才發現皇甫澤的目的。
“少主,你年歲還小,現在不宜飲酒。”李雄勸道
“我都已經能夠上陣殺敵了,為何不能飲酒?”皇甫澤反問道。
“這怎能一樣,這怎能一樣呢?”李雄急道。
“隻要你們不說,我不說,阿翁不會知道的。”皇甫澤笑吟吟的說道,說完還朝他們眨了眨眼睛。
不待他們倆反對,皇甫澤已經點好酒菜了,這下子他們就算反對也來不及了。
“來,你們倆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少主麵前豈有我們倆的位置。”李雄恭謹的推辭道。
“讓你們一起就一起,你們以為這是給你們白吃的嗎,為了防止你們倆回去告狀,先用東西把你們嘴給堵上。”
李雄和王顯哭笑不得的對視了一眼隻得依言坐下,神情中露出說不出的怪異。眼前真的隻是一個隻有十歲的小孩嗎,看他的言談舉止,活脫脫的一個大人的模樣。
皇甫澤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古怪拘謹,他現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酒上,先給自己淺淺的斟上一杯,酒色並不是很清澈,微微有點黃,他鼻子湊過去聞了聞,有股淡淡的香氣。
皇甫澤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唔,淡淡的,澀澀的,怎麼感覺有點像優酸乳啥的,不過味道還不錯,就是度數有點低了,將就將就了,皇甫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喂,酒不是你這麼喝的。”
皇甫澤還在回味沉浸在漢末第一次酒香中的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皇甫澤不滿的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碧眼黃須,虎背熊腰的大漢瞪著他那雙銅鈴般看著自己,那模樣竟然比自己還要不忿。我喝他的酒了?皇甫澤不禁在腦海中想到。
“這是你的酒?”
黃須大漢不解的搖了搖頭。
“那你管我怎麼喝呢。”
皇甫澤說著話,又滿上了一杯,一飲而盡,然後對他晃了晃酒杯。
“你……你這是在糟蹋美酒。”
“我有錢,喜歡這麼喝。”皇甫澤聳了聳肩,配合他輕鬆的表情寫意的語氣,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你……”
“黃須兒,別鬧了。”身旁一個文弱的儒生出聲製止了他,黃須兒似乎很尊敬他,不甘的嘟囔了兩句,卻沒有說什麼。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一句話竟然讓一個八尺大漢俯首聽話,皇甫澤忍不住打量他兩眼,他大概七尺多高,一身淡青色的儒服,頭上沒有帶冠,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特殊的地方,放在人堆裏決定不會讓人多看上一眼,可是直覺告訴皇甫澤眼前這個人絕對不一般。
“在下賈詡賈文和,這是我好友胡車兒,剛才多有得罪,還望莫要怪罪。”
皇甫澤隻覺腦海中嗡的一聲巨響,腦海中不斷回響著賈詡賈文和這五個字,以至於他後麵說的那段話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賈詡賈文和這五個字在漢末意味著什麼熟知三國的人都清楚,有人稱他為亂國毒士,也有人稱他為三國第一謀臣,但是無論是誰都無法否認他絕對是漢末謀略最高的那撮人,也是影響了曆史走勢的那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