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淵,我們到雒陽住何處?館舍嗎?”走在雒陽誇大的街道上,皇甫武問道。
“住何處?”皇甫澤微微一笑,顯然早有安排,“跟我走便是啦,不會讓你露宿街頭的。”
在他從祖父皇甫規去世,父親皇甫嵩離京,大兄皇甫鴻外放為官之後,他家在雒陽已經沒有住處了,不過皇甫澤的老師,盧植恰好在京。
熹平四年,揚州九江郡蠻族叛亂,朝廷拜盧植為九江郡太守。盧植到任後,很快便平定叛亂。然後盧植因為身體原因辭職,回到雒陽編書了。
結果不到一年,廬江郡又發生蠻族叛亂,朝廷因為盧植在九江郡擔任太守時,對當地人有恩威信義,於是又拜其為廬江郡太守。到任之後,他又很快的平定了叛亂。
一年多後,盧植又被召回朝廷擔任議郎,又開始了編書。但是漢靈帝覺得編書不是什麼大事,就讓盧植擔任侍中。
要說這君臣兩個也是奇葩,一個要編書,一個不給他編書,最後還是漢靈帝占據了上風。
皇甫澤來到盧植府外,說出自己的身份和來意之後,門房立即進去通報了,不過一會,爽朗的大笑聲從府邸傳了出來。
一個年約四旬,身姿挺拔,麵容微黑的中年人闊步走了出來,不是皇甫澤的老師又是何人。
自上次雒陽一別之後,已有七載未見,皇甫澤一見到盧植就情不能自已,直接行了跪拜大禮。
“不孝弟子皇甫澤拜見老師。”皇甫澤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哽咽,雖然和盧植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可以感受到盧植是真正的關心他。
“好好好,快起來吧。”盧植握住皇甫澤的手將他拉了起來,激動道:“一別七年,阿奴竟長得這般高了,吾在京中也常聽聞你的名字,看樣子我之前是多慮了。”
“那也是老師教導有方。”
“我算是最不負責的老師了!”盧植自嘲了一句,又問道“何時進的京?”
“方才進京,這不一進京就來拜見老師了嘛。”皇甫澤這句話倒是大大的實話。
“有住處了嗎?”
“還沒有。”
“那正好,就住我府上吧。”盧植邀請道。
皇甫澤裝出一番為難的樣子,支吾道:“隻是,我這些好友……”
“一並住我府上,我府上空的屋舍多得很。”盧植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
“那就麻煩老師了。”
“有什麼麻煩的?”得到皇甫澤肯定的回答後,盧植高興的拉起他的手向府裏走去。
這個時候,皇甫澤注意到盧植的身後站著一個人,自己因為剛才一直和老師講話而忽略了他。此人年歲也不大,大約二十來歲,長得高大威武,虎背熊腰,相貌卻甚是俊美,雙眼大而有神,鼻梁高挺,唇角微微的向上翹著。
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個極其自信甚至是自負的人。莫非是老師的兒子?皇甫澤腦海中閃出這個疑問,卻沒有問出口。在漢代,若是沒有相熟的人介紹,直接詢問名字是非常失禮的一件事。
“來,阿奴,我給你介紹一下。”就在皇甫澤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盧植開口了,“這是我回鄉授課時收的弟子,姓公孫,名瓚,字伯珪,遼西令支人。”
姓公孫,名瓚,字伯珪?皇甫澤在心裏默念了一遍,猛然一驚,這不就是公孫瓚嘛!又是三國時期的一大名人啊!一個和袁紹打的難解難分的梟雄,憑借著半個幽州,以及匱乏的人才一度打敗兵多將廣,人才濟濟的袁紹,若不是袁紹運氣好點,曆史的走向都有可能發生改變。
“伯珪,這是我的第一個弟子,也算是你的師兄,姓皇甫,名澤,字子淵。”
“伯珪見過師兄。”公孫瓚恭敬的行了一禮。
皇甫澤擺了擺手,“伯珪兄,我雖入門比你早,但卻比你小上幾歲,不如我們互稱表字可好?”
“這。”公孫瓚抬頭看向了盧植,盧植哈哈一笑,
“你們之間的事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