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薇自從去年九月被查出懷孕兩個多月,到今年三月下旬已經快十個月了,臨產期就在這麼幾天了。皇甫澤準備等孩子出世之後才離開,也正是因為他等待了幾天,讓他不用辭官了。
雒陽,一向自知享樂,胡作非為的漢靈帝終於慌了,他先是拜何進為大將軍,率左右羽林五營士屯於都亭,整點武器,鎮守京師;又設八關都尉,鎮遏反叛,拱衛雒陽。將都成圍了個水泄不通,固若金湯之後,下詔各地嚴防,命各州郡自行召集士卒,抵抗黃巾軍。
北地太守皇甫嵩上諫要求解除黨、禁,拿出皇宮錢財及西園良馬贈給軍士,提升士氣。中常侍呂強又對靈帝上言:“黨錮久積,若與黃巾合謀,悔之無救。”漢靈帝接納提案,大赦黨人,發還各徙徒,並且要求各公卿捐出馬、弩,推舉眾將領的子孫及民間有精於戰陣之人。
朝中公卿舉薦皇甫嵩、盧植、朱儁、宗員、傅燮等人,靈帝皆從之。以盧植為北中郎將領副將宗員率北軍五校士及天下郡兵北上冀州,征討張角主力。以皇甫嵩和朱儁分別為左中郎將和右中郎將各領一軍,控製五校、三河騎士及剛募來的精兵勇士共四萬多人,討伐潁川。
因皇甫嵩遠在北地,朱儁率一軍先行。朱儁又上表招募下邳縣丞的孫堅為佐軍司馬,帶同鄉裏少年及募得各商旅和淮水、泗水精兵,共千多人出發與朱儁軍連軍。北中郎將盧植上表則上表漢陽長史皇甫澤為別部司馬,靈帝亦準之。
聖旨傳到的時候正逢卞薇產下一女,初為人父的皇甫澤接到旨意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別部司馬,秩比千石,可為什麼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在老師盧植和他父親皇甫嵩之間,他是偏向於他父親的。不是因為親疏有別,而是因為他記得盧植在征討黃巾的時候寸功未立,還被下獄了,跟著他混不到一點的功勞。他父親則不同了,從潁川打到了東郡,從東郡打到了冀州,可以說黃巾敗於他一手之中。跟著他父親後麵隻要搖搖旗,呐呐威就行了,等到搶功勞的時候還能不照顧自家的兒子嗎?
但是現在這一條旨意把皇甫澤所有的如意算盤全部都打亂了,隻能硬著頭皮去冀州,跟著他的老師啃張角這塊硬骨頭了。希望他到來煽起的的蝴蝶效應能夠產生一些影響吧。
皇甫澤也是果決的人,他立即讓義從門客準備幹糧,修繕武器裝備,三日後出發。
卞薇剛剛產下一女,身體非常虛弱,耿笑則是懷胎六個多月了,也不宜遠行,皇甫澤就將她們倆都留在了冀縣,讓蓋勳代為照顧,蓋勳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在這三日裏,皇甫澤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耿笑和卞薇了,和之前征討羌人不同,來回不過幾百裏,分離不過半月。此去山高水遠,戰況更是激烈慘狀,再見之時不知何日,因此他們都非常珍惜這點點滴滴短暫而寶貴的時間。
光和七年,四月五日清晨,皇甫澤早早的就起床了,他沒有叫醒耿笑和卞薇,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自己的府邸。
一千五百的義從門客早已整裝待命,皇甫澤一聲令下翻身上馬,拔寨出發。
皇甫平率軍先行,接著是皇甫武,皇甫澤,賈詡和胡車兒在中軍,後麵是伯奇勒和楊戈兩人。楊戈就沒有皇甫澤那麼幸運,在最後的時刻得到了遷調的命令,他是真正的棄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