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內侍見楚若憐已經到了殿內,轉頭就朝外麵走去。楚若憐楞了一下,連忙轉頭拉住那個內侍,色厲內荏地喝道:“皇上叫本宮住進冷宮,卻不是住到這麼一個破爛的地方,你去回稟皇上,我要住到別的地方去。”
內侍冷眼地看著她說完,然後冷笑了一聲,用力地打了她一個耳光。他本來就是一個粗使的內侍,手勁自然很大,隻一下就把楚若憐打倒在地,整個臉頰都腫了起來。
楚若憐狠狠地看著站在麵前的內侍,死死地忍住眼中的淚水,像是要用眼神把他生吞活剝了,但是那內侍卻像是不怕一般,嘲笑著說道:“您還是省省吧!你以為你還是榮寵後宮的楚妃娘娘,你現在在宮中連宮女都不如。要不是皇上念著舊情,你早就被賜死了,還有工夫在這裏挑剔宮殿到底是不是好?還讓奴才我去幫你回稟皇上?恐怕現在皇上連想起你都不願意了。”
說完之後,他又用力地踢了楚若憐兩腳,像是撒氣一般,然後才轉身離去。走了兩步,他停下來,轉頭朝著楚若憐嘲笑著說道:“楚妃娘娘還是請萬事小心,畢竟這冷宮中不如外麵,還是請娘娘承受住,要是萬一死在這冷宮裏麵,娘娘可是連給你收屍的人都沒有的。”
說完這些,他冷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冷宮。
楚若憐本來就被他那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又被他踹了兩腳,更加趴在地上爬不起來,過了很久之後才捂著被踢痛的地方,緩緩地站了起來。
她看著內侍離開的背影,眼神中的恨意更加明顯,總有一天,這些曾經欺侮過她的人,她會一個一個地報複回來。
她轉身朝著自己的宮殿走去,一邊捂著鼻子,一邊四處看。現在她的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她又是千金小姐,什麼時候做過收拾的事情,而且就算她會,現在身上帶了傷,也根本不能收拾了。
她隨意地找了快比較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心中卻想著的是內侍剛才的話,他說讓自己好好保重,難道在這冷宮之中還有什麼威脅她性命的東西嗎?難道宮中的那些妃子聽到消息之後會來教訓她不成?
楚若憐心中一驚,她之前雖然對那些妃子算不上苛待,但是也絕對算不上和氣的,再加上她自從進宮之後就寵冠六宮,那些妃子早就把她當做了眼中釘,聽見了她被打入冷宮的消息,不過來踩上一腳才怪。
罷了罷了,她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隻要留著她一條命,她就還有翻身的機會。到時候不僅是她身上的賬,就連整個楚家受到的痛苦,她都要跟秦家和慕瑞陽慕瑞森算清楚。
楚若憐一邊揉著自己的傷處,一邊狠狠地想著,仿佛現在就要把秦靜月一幹人等掐死一般。
走在皇宮中的慕瑞陽並不知道被打進冷宮的楚若憐還在妄想找到出路,他剛才才接到皇兄的旨意,連忙趕到皇宮,大步朝著皇上的禦書房走去。
慕瑞森的貼身內侍正守在殿門外,見慕瑞陽遠遠走來,連忙上前迎接,笑著說道:“給王爺請安,皇上正在殿內等著王爺呢!”
慕瑞陽笑著點了點頭,讓內侍們推開殿門,他大步走了進去。
本來以為皇兄會在禦書房裏麵看折子,但是他一進門就看到了皇上站在陰影處,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慕瑞陽歎了一口氣。剛才他就知道了皇兄把楚若憐打入冷宮的消息,他的心中是有些奇怪的,現在看到皇兄這個樣子,他才知道皇兄恐怕也會楚若憐有了一點點的情誼。
無論是皇兄孤獨,隻想把感情寄托在一個人的身上,還是他真的喜歡上的楚若憐,這都是可悲的,想必在短時間之內,皇兄是沒有辦法放開楚若憐的手的,要把楚若憐全部除掉,還是要廢一些功夫了。
說實話,他卻是不讚同皇兄的做法。雖然楚家參與的叛亂,但是楚若憐才是罪魁禍首,之前她摻和在眾多事情裏麵,差點讓他們兄弟反目,也差點讓他失去秦靜月,恐怕是不能再留著她了,再留著她,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來。
他並不會因為楚若憐是一個女人就放過她,反而還要盡快斬草除根,這樣的話才能永絕後患。
但是現在皇兄並沒有賜死那個女人,自己貿然出手必定會惹皇兄不滿,要是有什麼辦法能讓她悄無聲息地就死了就好了,自己要不要在冷宮動點手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