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瑞森皺起了眉頭,點了點頭說道:“馨兒已經到了指婚的年紀,朕給她找一門親事,遠遠地嫁出去就是了。但是朕卻是無法處置楚若憐。”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朕知道她犯了大錯,即便是刺殺王妃的這條罪就足以致死,但是她的肚子中好歹還有朕的孩子,朕想等孩子生下來再處置她,如何?”
秦靜月沒有想到慕瑞陽都已經把刺殺的真相說出來了,皇帝竟然還這般無動於衷,執意想要保住楚若憐。
看來讓皇帝將楚若憐處死是不可能了,她見慕瑞陽的麵上還有不滿,似乎還想進言的樣子,便暗示性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開口朝著皇帝說道:“既然楚若憐現在已經有了身孕,要是讓陛下懲罰她,難免危急皇子,那麼臣妾可以聽從陛下的話,暫且原諒楚若憐這一次,但是楚若憐要是在這期間還犯了什麼錯,請皇上務必要處罰她。”
慕瑞森沒有想到秦靜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本來以為她是最恨楚若憐的人,恨不得讓楚若憐去死,卻願意原諒她這一次。
既然秦靜月都這樣說了,就算是先讓步了,自己自然是應該答應她的要求。於是慕瑞森點了點頭,像是承諾一般說道:“朕知道了,朕答應你,一旦楚若憐又犯了錯,哪怕是一點小錯,朕也不會再饒恕她,必定按照律法處置她。”
秦靜月行了一個禮說道:“謝陛下。”
她相信按照楚若憐的性子,不到幾日想必就還會犯錯的。皇上現在執意護著楚若憐,現在要是非讓皇帝懲罰楚若憐,難免會讓皇帝不滿,而對王妃心生厭煩。
現在可是古代,皇帝是權利的中心,要是得罪了皇帝還有什麼活路?所以還不如將這件事按下,等到楚若憐再犯錯的時候再一並算,到那時,即便皇帝想饒恕她,也是不能了。
而且即便皇帝處罰了楚若憐,也不能把過錯算到王府或者是慕瑞陽的身上,畢竟他們都已經給過楚若憐一次機會了,是她自己沒有把握住。
慕瑞陽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滿她就這般擅自做主,但是在皇帝的麵前也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了她的舉動。
三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的話,慕瑞陽便帶著秦靜月出了皇宮,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秦靜月一進府就連忙讓小翠把她的頭飾取下來,剛才進宮的時候穿的是正經的王妃朝服,頭上戴了一堆首飾,至少有四五斤重,像是要把楚若憐的脖子壓斷。
她一邊看著小翠的動作,一邊揉著自己的頭皮抱怨道:“這些釵子好看倒是好看,可是也太重了,我才帶這麼一會兒,感覺頭發掉得都比平日裏多了一些,你說那些宮中的妃子可怎麼活?”
小翠一邊動作,一邊笑著說道:“小姐何嚐戴過這麼多的首飾,偶爾戴上了自然覺得不適應,但是那些娘娘們日子久了,也就不覺得什麼了。”
話音未落,就聽見背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你家小姐都已經嫁與本王,怎麼還叫小姐?”
小翠心一驚,差點將秦靜月的金釵摔到地上,她連忙轉身朝著慕瑞陽行禮,解釋道:“小翠在秦府叫慣了小姐,一時改不過來,請王爺恕罪。”
秦靜月從來沒有糾正過小翠的稱呼,現在聽到慕瑞陽這麼說,連忙轉過頭來為小翠求情道:“我才嫁進來幾天,她還沒有習慣,過兩日就好了。小翠,你去小廚房把我喜歡的點心拿過來。”
小翠知道秦靜月是想支開自己,連忙行了一個禮就飛快地轉身離開了。
慕瑞陽已經換上了一身普通常服,站在秦靜月的身後,看著她在鏡子中的臉,開口埋怨道:“你都已經嫁與本王為妃,怎麼還能繼續被丫鬟叫做小姐,還是讓她快點改過來吧!”
“叫做什麼有什麼區別?反正隻是一個稱呼而已?”秦靜月有些不解,叫什麼都不都一樣嗎?知道稱呼的是她這個人不就好了?
慕瑞陽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對她的話極其不滿:“這怎麼能一樣呢?小姐是還沒有出嫁的女子,你已經是本王的王妃,自然是要告訴天下人你已然成親了,要是哪個不長眼的男人誤會了,把她當成了閨閣小姐可怎麼辦?”
秦靜月終於明白,其實他就是想要為自己正名,用稱呼證明他已經是她的夫君,順便杜絕其他男人覬覦她的可能性。
她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這個小心眼的男人還是一點改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