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好久了,路北北還沒能平複自己的心情。她坐在車上左顧右盼的,企圖轉移自己的視線,不讓自己的眼睛隻盯著沈少書。
沈少書從後視鏡看著路北北東瞅瞅西看看的樣子,覺得好笑,“你怎麼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啊!又不是沒見過車。”
一句話讓路北北麵紅耳赤,“……沒,沒有。”說完又像一個小學生一樣端正的坐好。
沈少書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路北北,你怎麼這麼逗啊!”
聽著沈少書的笑聲,路北北已經放棄治療了。
走著走著,沈少書卻突然靠邊停車了。
“怎麼了?”路北北奇怪的問,突然停車是有什麼事情嗎?
拉住手刹,沈少書十分認真地說:“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我想問你一些事,也希望你認認真真的回答。”
看見沈少書突然變得嚴肅的表情,路北北略有些緊張,很是小心地問:“什麼事?”
沈少書停了好一會兒,終究是問了出來:“是公司的一些謠言,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一句話讓路北北整個人怔住了。“你為什麼要我這?”難道他也相信了那些謠言,覺得自己是一個亂搞的女人?
聽到路北北帶著顫音的聲音,沈少書一下子慌了,是不是不該問的?我問的話傷到她了?一連串的悔意湧上心頭。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空氣中突然寂靜的恐怖,沈少書覺得自己應該講清楚。“我並不是要怪你,我隻是想知道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如果都是假的,你不能任其發展啊!”
他一直端正的坐在駕駛座上,隻有死死抓著方向盤的手能表現出他心中的不平靜。
路北北吐了一口氣,“那些話也不全都是假的。”話,終於說出來了,她心裏莫名的感到輕鬆很多。
聽了這句話,沈少書並沒有說什麼,他努力克製自己,不讓自己轉過頭去看路北北。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大四的時候突然懷孕了,然後被學校開除。我將孩子生了下來。我確實是未婚生子的。”路北北風輕雲淡地說,好像說的事情並不關她的事一樣。
接著她又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但說到我想勾引你,天地良心,這絕對是謠言。”
但沈少書卻一點都笑不出來,雖然隻有短短幾句話,但這個姑娘路走來又是受了多少苦難,他感到心疼又十分氣憤,“那孩子的父親呢?”那個男人難道不管她?負心男!
看見沈少書義憤填膺的樣子,路北北被逗笑了,她兩手一攤,“最荒唐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沈少書實在忍不住,把頭轉到後麵,驚訝的看著車上一臉無辜的女人,“怎麼會有人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親是誰?”
一向沉著冷靜的沈少書被自己驚訝到變臉,路北北心中竟然騰起一股奇異的自豪感。她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我就是那個人啊!當時去酒吧,我應該被人下藥了,因為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一點感覺都沒有!”
沈少書都被當事人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氣消了。“你自己查了嗎?”
“我正在查的,但我自己的能力有限,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我也不知道。”路北北靠在座椅後背上,也是頗為無奈。
“我來幫你!”沈少書脫口而出。
路北北猛地抬起頭來,空氣中充滿了尷尬。事情往這個方向發展是她意想不到的。她本來以為沈少書是想質問的,可現在怎麼看都是像是在擔心啊!
她感覺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卡的說不出話來。她隻是呆呆的看著沈少書,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為什麼?為什麼想幫我?”
其實沈少書說完那句話後就有點兒後悔了,他說的太直接,太快了。他擔心路北北會不會不接受,認為自己和她孩子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一樣輕浮,一樣不靠譜?他格外緊張,幸虧她打破了尷尬。
雖然問的問題對他來說也很難回答,“恩~你可以認為這是公司的福利,也可以認為是我這個老板人好。”
他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顯得更加低沉有魅力,眼睛死死的盯著路北北,不想錯過她的一絲一毫的反應,稍稍停頓了一下,“你還可以認為我想勾引你!”
路北北整個人已經呆住了,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的腦子現在就跟漿糊一樣。隻是看著沈少書朝著她邪魅的笑,自己不由自主也笑了。
沈少書看見路北北笑了,提到嗓子眼的那顆心終於落了下去,他伸出手輕柔的摸著她的頭,“沒事,別擔心我會幫你的!”
感覺到頭上的溫暖的觸感,路北北才回過神來,臉轟的一下就紅了。“沈少書剛剛算不算表白?我剛剛算不算接受了他?”這兩個問題一直在她腦中循環著。
看著路北北傻傻的樣子,沈少書將身體前傾,扶著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歎口氣說:“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