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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認識岩已經近了五年,這天一早,窗戶外的陽光才透過竹篾紙將屋子從昏暗中解脫,慢慢爬上桌麵,蠟台上又盡了殘燭,留下的不過是如今灰冷的淚,我就坐在梳妝桌前,頂著一個黑眼圈半合眼。
窗外的時鍾花尚未開放,屋子悠悠然一點點亮起,我哈了個欠,看著鏡子自己微卷的睫毛上夾帶細珠,又瞟了一眼銅鏡中自己身後拿著木梳折騰的先生。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可我這當父又當娘的,實在難受”先生手裏勞碌著,嘴巴還一個沒得休息,劈裏啪啦碎碎念,確實有婦人的作風
我實在難以抵擋混混襲來的困意,撐著腦袋用黛黑有一下沒一下戳著案麵上的傅粉盒以此分散注意力。“先生,我還沒許人呢,為什麼就要上頭?”
女子是在訂婚以後出嫁之前才行笄禮,如今我尚且未及屛,也還沒許人家,先生幹嘛那麼著急為我行屛禮“你整日在藥店工作,難免有些磨磨唧唧的人,我知道你醜,但我怕人家瞎”先生手中的一束青絲蜿繞輕拽至於頭上形成好看的形狀,然後掰直我的頭,又梳起一束頭發輕繞
“先生是擔心安全問題?。怕我一個不小心。。。。。把人家打殘了?”我被迫抬起歪撐著的頭,怔怔看著銅鏡中的先生挺直腰板,困意全無,突然明白先生為什麼要讓大家覺得我是訂了親事的人了,許是為了昨個兒我去隔壁鎮給人家看病,不小心把人家打壞了的事情。
“你打殘人家不要緊,要緊的是嚇到看的人怎麼辦,那麼血腥的畫麵,你那麼簡單粗暴的模樣,那個人血如泉出,呆如木瓜,鼻青臉腫,衣服襤褸的,幸好我是沒看到”
無視先生口中的槍林彈雨,目光被自己的手吸引了過去,我發現自己的手先前拿戴墨時不小心弄髒,搞得黑乎乎的一片,想偷偷拿過先生的衣角擦擦,卻看見本一直不看我的先生白了我一眼,默默收回手
下一秒眼前一白,就見一條白色手帕滑落,從頭頂掉了下來,我看向鏡子裏認真梳頭繼續不看我一眼的先生,規矩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之後再放置桌上。
“可先生,這招上頭隻能管一時”
時間長了,人家要是以為我被夫家延遲婚禮,長時間被搪塞那可怎麼辦,雖然我是不在意這個事情,但是長時間頂著一個頭,脖子著實酸疼,我不介意頂一時,但是介意頂一輩子
先生仍舊不看我,無所謂說說“大不了實在撐不下去又沒人娶你,我娶你。。。。。”說完,他麵露難色,搖了搖頭,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敢回想的事情,補充“當小妾”
我突然好奇“先生,你為什麼不願成親,你那位弟弟後院不都好幾十張嘴巴等著喂食?”
先生敲了我的頭,氣得耳根子都紅了“什麼叫好幾十張嘴巴,講的好像小雞似得”
頓頓他繼續補充“明明是好幾十張血蟒大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看見銅鏡中的先生耳根子未褪紅暈,麵色卻正經講著真理,好想醉酒的大漢講著風韻“婚姻就像墳墓,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獄,賭局太大,我下不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