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話想說,但就是卡在喉嚨裏發不出聲音,最後隻留一個嘶啞的聲音“。。。岩”
似乎是太累了,竟然看到幻覺。。可就算是個幻覺。。。那也是好的。
那個幻覺看到我的表情一愣,眉頭輕皺“怎麼那麼難過的模樣,剛剛不小心踢倒東西把你嚇壞了是吧。。”
你看多麼像的幻覺,一舉一動不待差別,心裏暗暗慶幸。
明知道是幻覺,可內心還抱著一點點的奢求希望真的是他。
人總是在害怕的時候就喜歡唱歌或者說話在緩解恐懼感,如果唱歌在這樣的氣氛肯定越顯詭異,所以我選擇了說話,頭拚了命的碎碎念
“像這樣先生離開我是頭一次,往日都是我離開先生出去辦事,我知道先生會在原地等我,所以我並不害怕,先生平日也常離開府子,但我總想著他離開的是府子,不是我,我隻要在原地等著就好,那畢竟是他的歸宿,他總要回來….可是這一次,這裏好陌生,我不喜歡這裏。。先生走了。可他說過會回來。。。會回來。。他會回來的對吧”
哆哆嗦嗦不知道該做什麼說什麼,隻是一腦子熱的把要說的全說出來,隻是睜著大眼睛看他一動也敢不動,生怕我一眨眼他就不見了,生怕我忍不住撲過去一碰他就會發現我看到的真的就隻是幻覺。
“甯安。。”
“。可。。可他要是不回來接我怎麼辦,不回來怎麼辦,那時候她也說會回來。。她說等我。。等我。。。可是。。。”
“會回來的”
看著岩“。。。。。。真的嗎”
“我從不騙你”
心裏的大石頭像是放鬆似得稍稍落下,我笑了,我知道也許我笑得很奇怪,明明心裏還是覺得難受,但就是笑著,皺著眉頭的笑,看起來是不是很苦。
身子哆嗦著冰冷得緊,初春雖未退冬末的氣息,但它的風也本該是涼爽舒適,像棉絮一樣柔和,現如今吹在厚汗沁衣的身上倒是像冬天肅繚紮人的冰冷,讓原本火燒發燙的身子更加難受,頭也愈加痛苦。
緊了緊握被子的力道,低著頭細細訴說“。。被老師父逐出佛門的時候,我敲了好多遍玄真寺的大門。。。但是老師父一直都不肯開門,他將我送走。。。也因此。。才住進的她家,她對我很好,我也真的很喜歡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也要把我送走。。。買給了一官家女子。。那個官女子臉毀了,便要剝去別人的皮肉以恢複自己的容貌,被送到那裏的時候我還是想見她,我想知道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至少我想親耳聽見。。。。為什麼。。。”
我從沒有和岩說起這樣,他隻是靜靜聽著,視線在我身上沒有移動,一時間竟沒有說話,我想我是嚇到他了
半響,他在床邊坐下來,微涼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頰將掉落的一縷青絲放到耳後,我的身子一頓,抬頭細細看他,不是幻覺,有溫度,雖然很冰涼,但是是有溫度的。
看著那一縷的發,聲音很輕很輕“甯安,知道嗎,你睡著的樣子很讓人心疼,我一直在想是因為什麼,為什麼睡著的時候會有那麼難過的表情,為什麼老是自己拽著自己的胳膊將自己抱得那麼緊,為什麼總念著,來了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