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是不驕不躁的：“嗯，走吧，估計是不想讓我們找到。”
“是。”
在黑夜的掩護下，兩道黑色的輕煙消失，並不引人注目。
天華學院的長老議會廳中，燈火通明。
會議長桌旁，整齊地坐了兩排的天華學院高層，大多都是年過半百的樣子，沈寒流在他們中間似乎格格不入。
“寒流啊，你反映的事情，我也都了解了，但是規矩就是規矩，不可改的。”大長老坐在主位上，表情很溫和，語氣更溫和，但是溫和語氣中的決斷卻十分的明顯。他看著沈寒流，眉間的皺紋更深了：“你初來乍到，是不懂這人情世故的，三吉地區的人，我們天華曆來是不收的。”
“大長老要因為一個莫須有的傳說而放棄一個九階靈根的天才嗎？”沈寒流的聲音溫潤，“她是我親自測試的，靈根還有隱隱超過九階的樣子，這樣的天才，放到主院都是屈指可數的，更別說我們這一個分院了。”
為沈寒流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女子，名曰洛蒼術：“我覺得沈長老說的在理。”她一身墨綠的裙子，秀發盤起，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在頭上，別無其他頭飾了。但是看她的坐姿，就知她與端莊的閨秀形象相差甚遠。
她吊兒郎當地靠在太師椅上，一雙桃花眼裏盡是興味。“而且那個雁小小，不，現在該叫她雁風斜了，靈力竟然真的隻有入門三階，我倒是想看看，她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洛導師還是操心操心自己的瑤光班吧，如果這一屆仍舊是最後一名的話，別提晉升，恐怕是要麵對降級了。”一黃發老人心直口快，嘲諷道，“這三吉不入天華，是多少年來不成文的規矩了，天才代代有，可是規矩卻隻有這麼一個。”
他頓了頓：“況且這十三歲仍舊是入門三階的天才，老朽倒真是不認同。”
“那按東方前輩的意思呢？”洛蒼術似笑非笑地問道。
“按老朽的意思，把這兩個小吉鎮來的逐出學院便是了，也不再追究他們偷偷進校的責任，已經算得上是寬容大度了。”那人捋了捋胡子。他是東方家的人，自然是知道自家的三小姐不喜歡這個姓雁的小姑娘的。
而且，這個姓雁的敢惹小姐不快意，也就是個不安分的茬，還是趁早打發了，免得以後成長起來釀成大禍。
“沈某才從雲京來，確實是對九州的風土人情知之甚少的。”沈寒流的聲音一如他人般溫潤，如果忽略他眼底拒人千裏之外的寒冰的話。“但是沈某知道，天才在哪兒都會是天才，不會因為她所處的地方而發生變化的。”
“而且提起傳言。”沈寒流的臉上帶著三分不達眼底的笑意，“諸位難道不應該揣度那個‘寒泉盡枯，幽冥鶴吠，如不慎，靈師滅’的傳言嗎。”
他的話擲地有聲，讓那些內心動搖的人自靈魂深處一震。“那傳言本就是無稽之談，沈長老是從雲京來的，難道也信這個嗎？”東方家的導師倒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