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紫霄收劍,“不來了。再來,我們嶽家的功夫就要被你給摸透了。”她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於劍術的吝嗇,因為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上,寶貴的功法也是實力很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
雁風斜也已經累的直喘氣了:“好,不來了,紫霄,多謝你了。”
嶽紫霄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好樣的呀,今天的進步可是蠻大的。”
雁風斜半天沒吱聲,遲鈍如嶽紫霄都發現,好像出事情了?她看著雁風斜,半晌,雁風斜才拍了拍自己的背,“您老可輕點兒吧,都要被你錘死了。”
嶽紫霄略挑眉看著她,雁風斜還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呢,剛才那麼努力地迎上月華劍的時候也沒見她喊累,就算被劃破皮膚,也沒喊疼,這會兒就輕輕地拍兩下,竟然都直不起腰了。
雁風斜是真的沒勁兒了,身體機能在剛才已經被提至極限,這會兒鬆懈下來,是渾身乏力,別說提起靈力了,這手中的登雲劍就已經成了千斤重,根本提不起來了。
雁風斜渾身無力地仰躺在地上,看著繁星滿天。不覺之間,已經月上梢頭了。這月光極亮,把大地照的鍍滿了銀光,透亮的不似夜間。這會兒休息下來,雁風斜突然的生發出一種靜謐而美好的情緒。
雁風斜閉上眼睛,可是周遭的一切卻仍舊曆曆在目,在心中呈現出來。雁風斜仿佛看到了一株樹的一生,從落籽到長成,多少鳥雀來去,多少草蟲依附,從小小的一枝長成現在的模樣,就連它是被如何移到這空間中的,也看得分明。
不知是樹,連一根小草,一片枯葉,也都看得分明。就好像是突然獲得了這些生物的記憶,成為他們的一部分,見證他們的成長了一般。
這種感覺十分的玄妙,好像有一個大我,又有千千萬萬個小我分散在這世界的各處一般,彼此分離又彼此聯係。
與此同時,雁風斜也看到了自己,不,準確的說,是她的這具身子的成長曆程,從有意識開始的事情就像是過電影一般,在腦海中放映成像。而她也看到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紀並不漫長的一生,經曆過的事,遇見的人,該被忘卻的,該牢記的,一下子都湧現出來。
雁風斜覺得頭很疼,像一個容器裏被強迫地塞下超過自己容積的東西,酸脹地覺得自己的腦袋要脹開。
持續的疼痛讓她隻能把那些浩瀚如海地記憶給擱置到一邊,在那一小段時間裏,除了酸疼,根本不能想其他。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雁風斜才從那種無暇顧及其他的酸疼中回過神來。而湧現的那些記憶,仍舊存在與腦海之中,卻不像剛才那麼一股腦兒的全湧上來了。就好像是自動的分門別類了一般。
雁風斜睜開眼睛,她舉起酸痛的胳膊,看著自己的手。這是雁小小的手,可是現在,她卻有一種終於和這具身子合二為一了的感覺,她能深切的感觸到這具身子的任何一個地方,大到全身,小到一個毛孔,一個細胞,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