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玄的確不懂,攜著南風出了雷峰塔,沿著湖邊走著,各自無話,直到月上柳梢頭,才回頭看著一臉若有所思的南風:“你在想什麼?”
“我覺得白蛇言之有理。”
“胡說!”千玄怒斥:“你當真是魔障了!,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
南風縮著脖子囁嚅:“本….本來就是如此嘛!”
千玄本來嘴笨,急的伸手打他,南風一邊躲一邊還在反駁:“你想想…你想想再說嘛!”
“何事大發雷霆?”
正鬧著,遠處有人踏雲而來,白衣的魔帝意氣風發,南風雖是第一次見魔帝,也不怕他,嬉笑著和他打招呼:“是我貪玩惹師姐生氣了。”
魔帝笑了笑,替南風開脫:“南風年紀尚小,免不了貪玩,你這個做師姐的,讓著他一些就是了。”
“不勞魔帝多言。”
千玄冷冷淡淡,碰了一鼻子灰的魔帝,仍未改笑意,千玄倒覺得言辭過激了,又開口:“恭喜魔帝得嚐所願。”
白澤更加得意了:“魔域風景甚是瑰麗,保準是你未曾見過的,可願前去一遊。”
明知道答案是否定的,白澤還是忍不住相邀,南風眼睛一亮,連聲應道:“好呀好呀!早就聽過魔域風景奇幻….”
“閉嘴!”
千玄冷斥,臭小子,你知不知道那是魔界,南風失望的低下頭不敢多言,白澤亦掩不住失望,又篤定的開口:“你總有一天會心甘情願隨我而去的。”
“千玄告辭!”
千玄以為永遠不會有那一天,但世事無常,以後的事情誰有說得準呢,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這不僅僅是以後,也是以前……
風景瑰麗的魔界風景一日之間千變萬化,風起風落,沙被揚起來,又落在紅色岩石上,看慣了倒也覺得沒什麼稀奇,可這一日魔帝就覺得他們都美極了,因為有人今日會來,而且,她說了要留下。
眾魔忙得飛一樣,將各個角落打掃的纖塵不染,不通禮數的小嘍囉竟學著那人界張燈結彩將整個魔界布置的和過喜事一樣。
殿內燈火通明,殿中央燃著火,整個大殿溫暖如春,紫色的鳶尾花牽到這地方原難以生長,隻是魔帝願意耗損修為讓花如處綠洲一般茁壯成長。
“大….大大大王,鳶尾姑娘到了。”
魔帝跳起來往門口跑,又想起了什麼轉過頭無奈的瞪一臉興奮的小魔將,“大王?大王!!!說了多少遍不許這麼叫!”
小魔將垮了笑臉,“都….都都這麼叫啊!”
“誰再叫!領板子去!”
“大王,發什麼脾氣呢!”話音剛落,有人說著話邁進了大殿,揮手示意那小魔將退下:“怎麼了?我覺得這稱呼蠻好啊!”
“笑什麼笑!”
魔帝看著她一臉笑話,卻見她難得的有了笑意,自然值呀!
“也罷,就許他們這麼叫了!”
“不怕被三界笑話?”
俏皮的紫衣女孩高高束著長發,渾身毫無飾物,除了….指間那枚戒指……也罷,慢慢來,“走,帶你去看你的宮殿。”
看著伸到麵前的手,女孩愣了愣,莞爾一笑,伸手似要放在他手裏,眼中神色一閃,重重拍他的手,笑著率先往外走:“走啦,帶路!”
魔帝無奈的笑著跟了上去,一路跟在她身後柔聲介紹各處景致,看她一直笑著,慢慢心裏卻開始發慌,停了步子,主動開口:“去和他做個了斷吧!”
果然,她停了步子,一直沒轉過頭來,魔帝耐心等著,沒敢有什麼動作,前方的她過了半晌才開口,纖指拂過廊邊盛開的鳶尾花,“他呢,雖然貴為先天之神,但總歸是蛇類,生性冰冷不通感情,他笨一些,我不怪他,況且,在世人眼中,我帝桑女無比聰穎,但我自己不也走不出困境嗎。我不怪他,我隻盼他好。”
“丫頭….”
自己為她心疼,她卻笑著回頭,“沒有什麼過不去,你說得對,我該去和他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