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風從公羊鳴那裏出來後,就直朝伏龍客棧走去。
不料途經天香樓時,看見一個老婦人拖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朝天香樓裏麵走去,女孩哭哭啼啼的,似乎不願意跟著進去;老婦人四十幾歲的樣子,滿臉皺紋、頭發幾乎都花白了。淚流滿麵地說道:“青兒!別哭了……娘,娘真的沒有辦法了……你知道嗎?你如果不去裏麵的話,我們隻有去做乞丐,四處漂泊、乞討,會被餓死的……是娘的不是,都是娘的不是……嗚……嗚……”
小女孩一身瘦弱無比,穿著一身很薄、很舊的衣服,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倒,用她那兩隻骨瘦如柴的小手緊緊地拉著老婦人的衣角,哭啼著說道:“娘!我不去,青兒不去……娘,我們去做乞丐,我不會怕苦的,求求您不要扔下我……嗚……嗚……”
“好孩子,娘這都是為你好啊!娘也是沒有辦法啊……雖然在天香樓裏麵很下賤、會被人瞧不起,但至少不會挨餓、不會挨凍、不會……嗚……嗚……”
“娘……青兒真的不怕餓!不苦怕苦的,求求您不要扔下我……嗚……嗚……”兩母子泣成一團。
林雲風感到心裏麵很疑惑,走過去問道:“大娘!你們這是為什麼?”
老婦人看見林雲風,無奈地搖搖頭,沒有回答。小女孩向林雲風哭訴道:“大哥哥,我娘親要將我賣到天香樓裏麵去,求求您,叫我娘親不要賣我!好不好,嗚……嗚……”
林雲風聽後感到非常奇怪,對老婦人說道:“大娘,您這是為什麼?”
老婦人哭啼了一會兒,慢慢地說道:“青兒她爸幾個月之前得重病拋下我們兩母子,一個人走了,為了給她爸治病,我們家欠了很多的錢,為了還債,我們家裏能買的也買得差不多了,家裏現在什麼也沒有了,青兒都有幾天沒有吃東西了……嗚……嗚……”老婦人似乎有點說不下去了,用破舊的衣袖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然後又繼續說道:“我們兩母子體弱無力,現在隻有去乞討了……青兒從小就體弱多病,我怕她受不了那苦,所以隻好將她賣到天香樓裏麵去……雖然很下賤,但至少不會被挨餓,不會挨凍的……嗚……嗚……”說完便哀傷地哭起來。
“娘!別哭……青兒不會怕苦的!青兒很堅強的!求求娘不要丟下青兒,青兒以後會很乖、很聽話的……大哥哥,求求您叫我娘親不要不丟下我,好嗎?嗚……嗚……”青兒拉著林雲風的衣角跪在地上哀求到。
林雲風感到心裏麵一陣苦澀,為她們兩母子的命運感到悲哀……這難道就是現實嗎?怎麼都是一樣的?林雲風將青兒扶起來,和藹而又親切地說道:“青兒,你叫青兒嗎?好了,快起來,別哭了!”林雲風用手擦了一下她臉上的淚水,看著她枯瘦的臉龐,心裏麵感到很憐惜,一陣心酸浮於心頭……
對老婦人說道:“大娘,別哭了,我這些有一些銀子,你們拿回去好好過日子吧!”說著,便掏出了一些銀子來。
雖然隻是一些,但足夠一般的人家過大半輩子了。老婦人見林雲風一下子給這麼的銀子,感到很驚訝、也很感激,但又覺得有些為難:“這……”
林雲風說道:“快收下吧!難道你真的希望將青兒賣到天香樓裏麵去嗎?”
老婦人接過銀子感動得淚水不住地往向掉,急忙對青兒說道:“青兒,快,快,我們跪下來謝謝恩人!快……”說著便要跪下去了。
林雲風趕忙將她扶住,說道:“大娘!快起來,快起來……”,林雲風對青兒說道:“青兒,大哥哥有話要給你說!
青兒高興地走到林雲風的跟前,蹲了下去,用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將手輕輕放在青兒的肩上,隻見光茫閃了一下……林雲風說道:“青兒,記住剛才傳給你的東西了嗎?以後自己要慢慢練習,知道了嗎?”
青兒使勁地點著頭,說道:“大哥哥!青兒記住了,青兒以後一定會努力練習的!”
看著青兒枯瘦的臉頰,林雲風的心裏麵又是一陣心酸,欣慰地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記住了就好,青兒真乖!快和你的娘親回家去吧,以後好好地過日子,知道了嗎?不要淘氣,知道了嗎?這樣會讓你的娘親操心的!”
“青兒知道了,大哥哥,青兒回家去了,大哥哥,青兒會永遠記住你的,再見了!”
“謝謝恩人對我們母子的恩情,我們將永生不會忘記的,再生做牛做馬也……”林雲風打斷了老婦人的話,說道:“大娘,別那麼說,快回去了吧,以後好好地過日子!”
兩母子慢慢地回去了……林雲風看著青兒活蹦亂跳的背影,感到很欣慰、很高興……突然,林雲風仿佛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又像是有一種悔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