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宴開始,容靳修還沒有出現。
晚宴的時候蘇櫻跟著金蘭夫人一桌一桌的敬酒,全程沒有離開過一步,金蘭夫人耐心的將她介紹給每一個賓客,末了都要說一句:“這是我寶貝孫媳婦蘇櫻,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蘇櫻聽著總有一種老太太在幫她宣誓主權的感覺。
宴席在晚上十一點結束,蘇櫻已經累得渾身散架。
老太太今天也累,她身體本來也不好,一回到老宅,琴姨攙扶著去休息,臨走的時候還叫她不要多想。
她哪裏會多想,她就是太累。去了房間,卸完妝,簡單的洗了澡,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房間有腳步聲。
蘇櫻半夢半醒的時候,還以為家裏進賊了,嗖的一聲開了燈。
沒想到站在門口的人是總裁大人。
他還穿著白天新郎的服裝,外套搭在臂彎裏,看的出來也是一臉疲憊。
蘇櫻坐在床。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聲音有一絲還未睡醒的沙啞:“你回來了。”
容靳修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他也沒問蘇櫻今天沒有新郎她是怎麼結婚的。
蘇櫻注意到容靳修從回來到現在一言不發,從衣櫥裏抽。出一個行李箱,開始收拾衣服。
蘇櫻好奇的問:“總裁大人,你收拾衣服幹什麼,你要搬走嗎?”
容靳修這才停下了動作,看了一眼蘇櫻:“蘇櫻,我要搬出去住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你幫我好好應付奶奶。”
蘇櫻想到白天琴姨和老太太說的那句話“盛嫣小姐回來了。”
這個名字覺得很熟悉,後來想了想,好像從賽文嘴裏聽過,那時候還是公司周年慶,他給她化妝,無意間提的:老板的口味怎麼變成這樣,簡直和盛嫣是兩個極端。
那時候整個公司都誤會她和老板是一對。
賽文這樣說的話,就證明了這個盛嫣就是老板的前女友。
就算不是,他們之間肯定也有某種感情聯係。
更何況上次老板說他和自己契約假結婚是為了一個人。
會不會就是這個盛嫣小姐?
蘇櫻心裏似乎有一根線,這個線的一端是自己,另一端似乎就是真。相,可是模模糊糊,要細細的摸索,似乎才能看清楚這根線的另一端到底是什麼。
隻是,她不想探索,也不能探索。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和容靳修是契約結婚,大家各取所需。她實在沒有必要有意去打探總裁大人的私事,畢竟他們之間說白了隻是雇傭和被雇傭的關係。
於是,蘇櫻笑著說:“總裁大人,你放心,老太太問起來,我就說公司太忙,你住到公司去了。”
容靳修點點頭,繼續收拾衣物。
蘇櫻勤快的接過箱子:“這種粗活怎麼能讓總裁大人您做呢,總裁大人您看上去很累,你快去洗個澡吧,我幫你收拾行李。”
容靳修確實很累,於是也不多說,拿了換洗的衣服就去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走了兩步轉身對蘇櫻說:“蘇櫻,以後別再叫我總裁了。”
“為什麼?”
“你已經是我老婆了,這麼叫奶奶會起疑心。”
“那我怎麼稱呼您?”
“就叫老公吧。”他說的及其自然。
老公……
容靳修看著她吃驚的模樣,難得一時間忘記了一身的疲憊,半開玩笑的說:“叫一聲聽聽。”
蘇櫻艱難的開口:“老公……大人……”
蘇櫻的聲音溫溫軟軟,小貓一般的低吟,容靳修的心髒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的劃過,竟然升騰起一股奇異的溫暖。
蘇櫻站在那邊好像非常不適應這兩個字,直直的盯著容靳修,希望他不要被這兩個字雷到了才好。
果然,她覺得總裁大人並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因為他轉身去浴室之前說了一句:“以後在奶奶麵前你就這麼叫,私下裏你還是叫我總裁吧。”
蘇櫻:“哦。”
容靳修洗完澡出來,拿了行李打開房門。
“剛回來,要去哪裏?”
老太太已經堵在他們的房門口。
“奶奶,已經淩晨了,你還不睡?”
“我親孫子今天結婚,卻拋下新娘一整天沒有出現,害的我一個老太太被那麼多人看了笑話,如何睡得著?”
“奶奶,對不起,以後我會跟你解釋,但我現在得出去一下。”
老太太冷哼:“不行,今天你和蘇櫻結婚,新婚夜就拋下新娘子算是什麼事兒,今天你就得給我陪著蘇丫頭,哪裏都不準去。”
蘇櫻堆著一臉的笑:“奶奶,我沒事兒,總裁大人要事纏身,不用陪我。”
老太太垮下臉來:“什麼要事也沒有我抱曾孫子的事情來得重要,今天你們哪裏也不準去,就得給我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