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修似乎投降了,他的語氣溫和起來,握。住盛嫣的手:“嫣兒,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蘇櫻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我跟你說過,我和蘇櫻是契約關係,我不過是想滿足奶奶最後的願望,等時機成熟,我們就會解除契約。”
盛嫣似乎並不領情:“可是你的表現已經讓我覺得不安,阿修,我不想讓她呆在你的身邊,我害怕你喜歡上她,我害怕失去你,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如果連你都不要我,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此時的盛嫣不在那麼盛氣淩人,倒像是一個企圖挽回丈夫心意,委曲求全的小妻子。
扮豬吃老虎這件事情,蘇櫻覺得盛嫣比自己高明一百倍。
自己哪需要扮,自己就是一頭豬!
她沒有想到!萬萬沒有想到!
陷害自己的人竟然是盛嫣,而容靳修完全知情,卻一字未說。
剛剛她以為,他在維護她,把他當成了救世主。
沒想到,他哪裏是維護她,他是維護她的嫣兒?
害怕事情一旦追究起來,查出真。相,真正受到傷害的是他的嫣兒。
而自己,算什麼呢?
無辜的成為人家愛情遊戲的人肉靶子而已!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感激涕零,竟然覺得這個男人或許就是上天派過來拯救自己的!
呸!
真是腦子被驢給踢了!
她知道偷聽不對,可是腳步卻不受大腦控製,她仍舊的站定定的在原地。
容靳修溫柔的擦掉盛嫣眼角溢出的淚水,聲音中有一絲類似於心疼的情緒:“嫣兒,你記住,沒有人能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你知道蘇蘇吧,蘇櫻剛剛養的那隻貓,對我來說,蘇櫻和那隻貓是一樣的,乖巧,聽話,又不是很聰明,呼之即來揮之則去,你覺得一個人會對一隻貓動真感情嗎?”
這話每一個字像是子彈一樣打在蘇櫻的身上,穿過她的胸膛。
莫名其妙的,眼淚奪眶而出。
原來,在他的心裏,她就是一隻貓,隻是一隻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而已。
蘇櫻覺得心髒好想被人劃拉了一個大口子,痛,是真的痛……
盛嫣聽到這話卻像是終於吃到糖果的小孩:“阿修,你可別騙我,原來她隻是一隻貓。”
她笑的嬌俏無比:“我懂了,這次是我做錯了,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刁難蘇櫻了,我斷然不會去跟一隻貓去爭寵的。”
他們兩個又聊了一會兒,容靳修就推著盛嫣回去了。
蘇櫻卻像是中了定身符一樣,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天空開始下蒙蒙的細雨,在這櫻花盛開,夜色如水的花園裏,原本是一件唯美浪漫的事情。
可是蘇櫻卻覺得,雨水落在身上仿佛冰水一樣寒冷。
她沒有勇氣再進會場,直接離開的九龍池。
此時此刻,她實在不願意再看到那兩個人的麵孔,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撲上去打他們。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這可真是一坐繁華的城市,燈火通明仿佛白晝,櫥窗裏的歡聲笑語,大街上牽手的情侶,夜市擺小攤的販子,促成了這個城市交錯的風景。
如此熱鬧……
她,蘇櫻,何去何從?
她靜靜的在噴泉廣場的大理石的墩子上坐下來。
看著不遠處一衝飛天的噴泉,有大媽在跳廣場舞,有小孩在騎自行車,有情侶坐在一起旁若無人的接吻。
蘇櫻坐了好久好久……
好餓……
肚子開始抗議,隻怪剛剛在會場的時候沒有吃一點東西。
廣場上有個大鍾,顯示的時間是九點鍾。
沒想到自己坐在這裏發呆已經一個小時。
慈善宴會還沒結束吧。
容靳修發現她失蹤了嗎?
就算發現了,他會擔心嗎?會來找她嗎?
可能不會吧,一隻貓失蹤了,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
恐怕他還覺得她自己會回去吧。
哼!
她才不回去呢,她再也不回去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契約,什麼容家少奶奶,都見鬼去吧!
咕嚕嚕……咕嚕嚕……
肚子在持續抗議。
她的包忘在了九龍池,她現在身無分文。
一個四五歲的小孩騎著小。三輪腳踏車從他的眼前飄過。
小男孩手上還拿著一個啃了一半的漢堡包。
蘇櫻咽了咽口水,試圖喊了一聲:“小朋友。”
那個小朋友聞聲停了下來,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蘇櫻。
蘇櫻覺得這男孩真可愛,圓圓的西瓜頭,圓圓的小臉蛋,圓圓的小肚子,更可愛的是他手上圓圓的漢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