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簡直要瘋了,總裁大人這是發的哪門子神經……
蘇櫻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能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蘇櫻猛地抬腿,曲起膝蓋就是一頂,隻聽見總裁大人悶哼一聲,整個身子劇烈的顫抖,臉上浮起劇烈的痛楚,渾身都軟了下去。
蘇櫻也不知道踢到了哪裏,總裁大人臉色十分難看,肯定是踢的狠了。
心裏又生出愧疚來。
“那個,對不起,總裁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容靳修的頭落在蘇櫻的肩膀上,似乎在克製著什麼。
總裁看到總裁大人的額頭竟然有汗珠,怎麼痛成這樣了?
蘇櫻有些害怕了。
聲音小小的:“那個,總裁大人,我下手太狠了,可……誰叫你耍流氓,到底傷哪兒了,給我看看,要不要去醫院?”
“閉嘴!”
容靳修惡狠狠的吐出這兩個字,但真正說出來竟然有些氣若遊絲。
蘇櫻也不敢動了,因為總裁大人抓住了她的手,竟然隱隱的在發抖。
總裁大人在他的肩膀上休息了好久,才緩緩抬起頭來。
這個時候,他的神色已經恢複如常,隻是麵色還是有些難看。
被總裁大人放開以後,蘇櫻端端正正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拿眼皮撇他,瞥一眼……再撇一眼……
終於說話:“總裁大人,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對我耍流氓,雖然剛剛我是過分了點,但,這都是自我防衛!”
蘇櫻原本想用一本正經的說辭為自己剛剛的傷害行為開脫責任,但是不小心又瞄到總裁大人烏雲密布的一張臉,瞬間噤聲,不敢再說了。
容靳修這輩子還從沒有被“耍流氓”這三個字形容過。外人眼裏的容靳修不僅商界奇才,而且儀表不凡,風度翩翩,神仙一樣的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男子。
平日裏,他同誰多說一句話,就是天大的恩賜,怎麼凡事到了她蘇櫻麵前,就都變了味呢?
“蘇櫻,你是我妻子,我親你,抱你,甚至於……”容靳修頓了頓:“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容靳修的語氣冷然,很像他在商業談判的語氣,這樣的語氣說出來的話總覺得是那樣理所當然,令人信服。
明明是總裁大人耍流氓,但是又一瞬間,蘇櫻覺得倒是自己做的不對似得。
“總裁大人,我是你的契約妻子,而且,幾個小時之前,你已經解除我們的合約了。”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向你的老情。人投懷送抱去了?”
他轉過頭來看她,眼神懾人。
蘇櫻當然不服氣:“你別血口噴人,我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
“那我剛剛看到的是什麼?”容靳修冷哼一聲,些許諷刺:“你可別告訴我你們那是打招呼的禮儀。”
“對,那就是打招呼的禮儀,從小到大我們都是這樣打招呼的,人家國外還見麵就吻呢,什麼時候我也學學!”
“蘇櫻,你……”
容靳修正待發作,蘇櫻也不甘示弱:“總裁大人,你說奶奶住院了,是騙我的吧。”
容靳修不說話,冷冷的看著她。
看容靳修不說話,蘇櫻心裏更加確定了:“總裁大人,你怎麼能騙人……”
“奶奶是真的住院了。”說罷,他啟動車子,去了瑞安醫院。
蘇櫻從玻璃窗看到裏麵戴著氧氣罩的金蘭夫人。
蒼白的臉,頭發又白了許多,眼角額頭的皺紋全出來了。
老太太一聲縱橫時尚圈,最注重保養自己的容貌,可是現在,看上去一下子老了許多。
眼淚忽然就掉了出來。
蘇櫻這輩子遇到的人中,除了蘇嬤嬤,就數金蘭夫人對她最好,事事護著她,就算和總裁大人是假合約,但是蘇櫻也將金蘭夫人當做親人。
“奶奶到底怎麼了,好好地,怎麼忽然……”
“心肌梗塞導致心源性休克和急性左心衰竭。”他的語氣平靜凝重。
蘇櫻知道,他的心裏肯定很難受,奶奶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蘇櫻忽然想到什麼:“奶奶的手術不是定在這個月?什麼時候動手術?”
這都快七月底了,也沒聽到聲響。
容靳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手術取消了。”
蘇櫻大驚:“為什麼呀?”
容靳修不再說話。
蘇櫻一個晚上都守在病床邊。
容靳修告訴她,危險期已經過了,叫她回去休息,她也不肯。
清晨五點的時候,金蘭夫人終於醒了,側頭就看到坐在床沿的蘇櫻。
蘇櫻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眼睛的落點在哪裏,隻覺得空空的,紅紅的,明顯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