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夜深,大街上根本沒有什麼人。
蘇櫻沒有辦法,看到車子早已翻滾,油箱在滴油。
她心裏一驚。
也沒想什麼,就跑過去,砸開車窗。
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將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從車子裏麵拖了出來。
果然,在蘇櫻將那個男人拖到馬路的草叢裏麵的時候,車子轟的一聲爆炸了。
想到那時的情景,蘇櫻至今都心有餘悸。
蘇櫻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在她四處尋人的時候,周圍忽然圍了十幾輛大奔。
蘇櫻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地上那個滿臉是血的人被一群黑衣人架起來,送上了車,看那些人叫他“大哥”,蘇櫻以為是他的家人。
但是莫名其妙的,蘇櫻也被那些人塞進了車裏麵。
接下來的幾天,蘇櫻竟然是在一個超級豪華的臨江別墅裏麵度過的。
蘇櫻一再解釋自己跟那個出車禍的男人沒有關係。
但是那群黑衣人就是不相信,非說要等他們的大哥醒過來,有的甚至自作主張的叫她嫂子。
蘇櫻當時有點害怕,她有感覺,這些人不像是普通人,因為他們個個身上都有槍。
但是,蘇櫻又覺得無所謂了。
他已經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兒子,還有比這個更絕望的事情嗎?
後來那個出車禍的男人醒來的時候,蘇櫻正好被那些黑衣人逼著去房間裏跟他說話。
那時候,蘇櫻早已經失去了生氣,她救人也是出於一種本能,或者是被嚇到了。
她根本就不想說話。
呆呆的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發呆。
以至於那些黑衣人更加認為她和這個昏迷的“大哥”關係不一般。
都傷心傻了……
那個“大哥”睜開眼睛的時候,蘇櫻正攥著手裏麵的照片發呆。
這是她一直貼在胸口放的照片,是張全家福。
離開容家的這些天,蘇櫻也就靠著這張照片撐著。
“是你……”
那個“大哥”微弱的發出聲音。
蘇櫻被這一聲嚇得不輕,她從來沒有聽過一種聲音像是刀子一樣,鋒利的刀子,陰森的可怕,那個男人的臉就像是千年不融的冰山,沒有任何表情。
蘇櫻怔怔:“你認識我?”
那個冰山男人卻將眼神撇開:“是你救了我?”
蘇櫻麻木的說:“既然你醒了,你跟他們說清楚,我走了。”
蘇櫻站起來,隻走了兩步,就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在一張溫軟的大床上。
旁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對著一個拿著拐杖的男人說:“營養不良,貧血,估計很多天沒好好吃東西了,水土不服,一直高燒不退,身體極其虛弱,而且前些天看這姑娘的情緒低落,毫無生氣,該是積鬱成疾。”
“她已經昏迷三天。”那個男人依舊冷著一張冰塊臉,惜字如金。
“這不是昏迷,而是深度睡眠,這姑娘的黑眼圈,該是七八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厲先生,放心,她沒有大礙,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讓這個姑娘調理好身體,多吃點東西。”
那時候,蘇櫻才知道這個冰塊臉叫做厲先生。
那個白大褂走後,又來了幾個黑衣人,紛紛勸說:“大哥,你的身體還沒恢複,嫂子這邊我們看著呢,何況你的腿有舊傷,加上這次車禍,也不能成天站著啊,要不然,我給你弄個輪椅?”
冰塊臉吐出幾個字,冰渣一般:“廢人才坐輪椅。”
那兩個人嚇得縮著脖子不敢說話,無意看到蘇櫻睜開眼睛,高興的喊:“看,嫂子醒了。”
蘇櫻在那套臨江別墅裏麵住了一個月。
有專門的營養師為她設計一日三餐,還有專業的心理治療師同她講話。
但是,當時的蘇櫻就是將自己封閉在一個黑暗冰冷的世界裏麵不肯出來。
成天拿著那張全家福的照片發呆。
直到一個月以後,厲先生從外麵帶回來了一個小嬰兒。
這個嬰兒就是現在蘇櫻的女兒。
大名叫蘇開心,小名叫做開心果,一般大家都叫她“果果。”
“媽咪,冰箱裏麵有什麼好東西,你都站在這裏看了好久了。”
蘇櫻回過神的時候,發現果果正抱著她的腿,仰望她。
而厲先生就站在廚房外麵,聲音平淡無波:“需要我幫忙嗎?”
蘇櫻趕忙回神:“不用,不用,廚房太小了,你們快出去,馬上就好,果果,餓了跟幹爹先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