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林中有不少海鳥棲息在枝葉上,容靳修和蘇櫻所到之處,總能驚起一片。
“我看這裏處處都一樣,我們這麼走會不會迷路呀?”
容靳修說:“有我在,你害怕迷路?”
這樣一說,蘇櫻就安心了。
確實,有容靳修在,怎麼會迷路呢?他那價值千金的頭腦,過目不忘,本身就是個活地圖啊。
但是,容靳修卻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忽然停下來。
然後朝蘇櫻伸出一隻手。
蘇櫻愣愣的看著他:“幹嘛?”
“怕你這個路癡走丟了,到時候被野獸叼走了,我可不救你。”
“你能不能一天不磕磣我啊?”
“不能!”
盡管蘇櫻氣的要命,但還是抓住容靳修的手。
確實,她就是個路癡,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更何況實在這麼個荒島野林裏麵。
進入密林不遠,倒是發現了水源。
這裏坑坑窪窪無數,有幾個比較深的水溝。
昨晚那場大暴雨將水溝裏麵填的滿滿的清水。
隨手一提就是一桶。
隻是走到現在蘇櫻還沒發現什麼食物。
電影裏麵老是發現什麼深山老林裏麵,處處都是果樹,隨便一摘就夠吃個幾天,這種事情卻沒有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走了半天,什麼都沒有發現。
越是往裏麵走越是安靜。
容靳修說:“出去吧,這就是個榕樹島,何況這個季節,不可能有果子的。”
於是,隻好提著一桶水,往外走。
容靳修的手依舊牽著蘇櫻的手,他的掌心幹燥溫暖。
一種特別的安心從掌心傳過來。
這種感覺,久違了四年,這一刻,竟是恍如昨日。
“找不到吃的,我們晚上吃什麼呢,米缸裏麵已經沒有米了。”
容靳修說:“吃魚。”
蘇櫻忽然想起什麼:“那我今天早上喝的魚湯,那魚是你抓的?”
容靳修回頭看了她一眼:“要不然呢?”
“阿修,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你怎麼什麼都會呀,你這種十項全能的人,很容易遭老天嫉妒,英年早逝的。”
容靳修停下腳步:“蘇櫻,你咒我是不是?”
蘇櫻忙陪笑臉:“哪裏?我是在誇你,就是不小心誇狠了點。”
容靳修沒有跟她計較,牽著手繼續走。
走著,走著忽然覺得哪裏不對。
蘇櫻頻頻回頭。
容靳修說:“你怎麼了,這麼戀戀不舍,晚上想睡在這裏?”
“不是,我覺得有人跟蹤我們。”
容靳修往後看了看:“沒有啊,你確定?”
蘇櫻說:“我說不清楚,但是我總覺得我們後麵有東西。”
容靳修皺了皺眉:“快點出去,這林子太大,指不定有些什麼。”
蘇櫻又走了幾步,再次回頭,這次忽然看到不遠處一個枯木後麵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小球。
蘇櫻嚇了一跳,指著那個小球對容靳修說:“你看那是什麼東西?”
容靳修也看到了那個小絨球,心裏有個猜想:“還是快走吧,說不定這裏果真有什麼猛獸。”
蘇櫻狐疑的看著他:“怎麼可能,那麼小的小球,我覺得是兔子,你等著,我去看看。”
“喂,蘇櫻。”
說著的時候,蘇櫻已經躡手躡腳的小跑過去。
容靳修歎了一口氣,隻好跟上她。
那個小毛球也並沒有受驚躲閃,看到蘇櫻過來,反而好奇的探出一個腦袋。
蘇櫻異常驚喜:“快過來呀,是一隻可愛的小狗。”
蘇櫻試探的伸了伸手,那個小毛球竟然在蘇櫻的手指上舔了舔。
她索性將那個小東西抱了起來,笑眯眯的:“好萌啊。”
容靳修看清了那個小東西,證明了自己心裏的猜想,駭然說:“蘇櫻,快放下來,這不是狗,是狼。”
蘇櫻不相信:“不可能,它明明就是小狗,而且是一隻哈士奇,我要養它。”
“蘇櫻,你瘋了,這是北方森林狼,是一種很危險的動物。快點放下它,這是一隻小狼崽子,說不定母狼就在附近,遇上了可就麻煩了。”
容靳修的話還是比較有權威性的。
蘇櫻隻好將懷裏的小毛球放下來:“那我們走吧。”
可是沒想到,那個小毛球從被蘇櫻放下那一刻起,就一直跟著蘇櫻。
直到容靳修和蘇櫻已經走出密林,到了沙灘上的時候,它還是跟在蘇櫻的後麵。
蘇櫻趕了好幾次,都沒有趕走。
“怎麼辦?這個小東西好像認定我是它的主人了。”
“狼不是狗,不會認什麼主人?”
蘇櫻說:“說不定它隻是披著狼的外衣,卻又狗的內在呢,我們養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