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印已經大了一塊,蘇櫻皺眉:“厲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厲先生看都沒有看那塊血印,隻是冷淡的說:“小傷,無礙。”
小傷?
蘇櫻看不見得!
“厲大哥,我送你去醫院吧,剛剛是果果魯莽,傷口都裂開了,必須重新包紮一下。”
厲先生說:“不去醫院。”
他的聲音很冷,但是蘇櫻知道,他這個人說話就是這樣。
蘇櫻忽然想起什麼來了。
他是黑道上的人,哪能隨隨便便去醫院。
去醫院就要掛號,掛號就要身份登記,他的個人信息就會敗露。
蘇櫻跟他認識四年,按理說也算是長久了,到如今連他的名字是什麼,也不清楚。
他這種人暴露了身份會有更大的麻煩吧。
想到這層關係,蘇櫻就沒有堅持。
但是,他肩膀上的傷……
蘇櫻起身去了臥房,拿來了家裏的急救箱。
裏麵有消毒藥水和紗布。
“厲大哥,既然不去醫院,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
厲先生的麵癱臉毫無表情的看著她。
看的蘇櫻心裏都有些發虛,有些尷尬的說:“我確實有些笨手笨腳的,要不,你自己來。”
厲先生移開目光,淡淡的兩個字:“你來。”
蘇櫻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小心翼翼的幫厲先生的襯衫脫掉,露出肩膀上的傷口。
血已經將那邊的紗布染得通紅。
蘇櫻咬著牙將紗布揭下來。
看到傷口,蘇櫻又心驚肉跳了一下。
是槍傷!
其實蘇櫻沒有見過被槍擊中了是什麼樣的傷口,但是,她在電視裏麵和電影裏麵看過。
所以,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顯然這槍傷已經處理過了,開了口子,取出了子彈,隻是大約剛剛被果果魯莽的一抱,現在又是血肉模糊。
蘇櫻拿著沾著消毒水的棉球將旁邊的血一點一點的擦幹淨。
她擦得很認真,完全沒有注意到,厲先生此時的目光已經落在她的臉上。
擦完血跡,蘇櫻又開始清理傷口。
將棉球按在厲先生傷口上的時候,蘇櫻都覺得於心不忍。
怕他疼的厲害,蘇櫻還用嘴幫他吹了吹。
好在血一會兒就止住了。
蘇櫻鬆了一口氣。
最後拿了紗布小心翼翼的將他包紮,貼完最後一塊膠布的時候,蘇櫻幾乎可以說是汗流浹背。
蘇櫻如釋重負的站起來,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就開始收拾藥箱。
“謝謝。”
厲先生說著兩個字的時候,蘇櫻的動作頓了一下。
沒有看他,心裏卻在想:一個人能把謝謝這兩個字說的這麼讓人有壓力,天下恐怕隻有這個冰窟窿了。
蘇櫻還是抬起頭,微微一笑,客氣的說:“不客氣。”
收拾完藥箱,蘇櫻拿著那件沾了血的襯衫說:“這件衣服我給你洗一下吧,你有沒有換洗的衣服了?”
這句話連蘇櫻自己都覺得怪。
她竟然在自己家裏客客氣氣的問一個擅闖的男人,在她的家裏,有沒有換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