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轉身走了。
蘇櫻說:“半夜裏在琴房麵壁思過,實在太嚴重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容靳修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你心疼,我也心疼,但是我已經開口了,何況今天這件事情,他必須認識到錯誤,好在果果今天傷的不嚴重,如果還有下次呢?”
果果這時候小聲的開口了:“其實元寶哥哥沒有欺負果果,是果果偷偷的跑到元寶哥哥的房間,還叫小哈把他舔醒,元寶哥哥才生氣的。”
蘇櫻說:“果果,你也太胡鬧了。”
果果低著頭:“爸爸,媽咪,對不起,不要罵元寶哥哥了,是果果不好。”
蘇櫻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又非常的不忍心,隻得說:“果果,現在你乖乖的去睡覺。”
果果當然不敢不聽。
帶著小哈就去了自己的房間。
蘇櫻轉頭問容靳修:“現在怎麼辦?小元寶不是那種鬧事的人,果果平時被我寵壞了,有時候有點刁蠻,估計八成你也是冤枉小元寶了。”
容靳修說:“你去找小元寶談談,在兒子麵前,我們一個扮紅臉,一個扮黑臉,既然黑臉的事情我都做了,剩下的交給你了,說不定元寶還會跟你親近一點。”
蘇櫻說:“那你不怕兒子記恨你。”
容靳修自信的笑:“我的兒子,不會記恨老子。”
容靳修先去了果果的房間,蘇櫻則去了琴房。
蘇櫻打開門的時候,小元寶正坐在琴椅上發呆。
眼神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琴譜,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蘇櫻走了過去,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元寶,彈一首曲子給我聽,好不好?”
小元寶沒有應聲。
這一切都在蘇櫻的預料之中,蘇櫻無所謂的笑了一笑:“那我談一首歌給元寶聽,好不好?”
元寶也是不置可否。
蘇櫻將手放在鋼琴上,指尖跳躍,一首歡快的曲子就從她的指尖流淌出來。
蘇櫻談的是哆啦A夢的主題曲“小叮當。”
是果果最喜歡的曲子。
蘇櫻在玫瑰小鎮上的花店,斜對麵就是一個琴行。
蘇櫻和琴行的老板交情不錯,有時候也抱著果果去那裏玩一玩。
有一次,心血來潮學了一首曲子,就是這首小叮當。
其實,她也就隻會彈這麼一首曲子。
蘇櫻好久沒談了,中間有一部分比較生疏。
正當她停下來思考的時候,音樂忽然接了上去。
原來小元寶已經抬手,幫著蘇櫻繼續這首曲子。
蘇櫻心裏莫名的一陣高興。
小元寶的手雖小,但是非常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仿佛天生鋼琴師的料。
他談的非常認真,蘇櫻看著他的側臉,小小年紀,真是英俊無比。
如果少了一分天生的封閉與冰冷,該就是童話裏麵走出來的小王子吧。
蘇櫻沉醉在小元寶指尖流淌的音符中。
一曲完畢。
蘇櫻連連誇讚似得拍手:“小元寶真是太厲害了,彈的太棒了。”
小元寶依舊麵容沉靜。
但是,蘇櫻能夠感受到,他並不討厭自己誇他。
蘇櫻猶豫了一下,伸手摟了摟他:“小元寶,你心裏知道我是你媽媽對不對?”
小元寶悶著頭,不說話。
蘇櫻摸了摸他的腦袋:“媽媽很愛你,也很愛爸爸,媽媽當年離開是因為害怕你們受到傷害,可是,我沒有想到我的離開是你最大的傷害,媽媽現在明白了,所以回來了,但是,小元寶,你什麼時候才肯原諒媽媽呢?”
“妹妹是你和別的叔叔生的嗎?”
小元寶忽然開口。
蘇櫻倒是驚訝到了,倒不是他問的內容。
而是,到現在為止,這是小元寶第一次主動問她問題。
隻是,他問的這個問題叫她如何回答?
“當然不是,果果是你的妹妹,是我同你爸爸的孩子。”
蘇櫻隻能這樣說。
如果告訴小元寶真相,他去告訴果果,到時候,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隻能盡量讓小元寶相信果果就是他的妹妹。
小元寶沒有什麼表情,但是聲音卻是異常的冷靜:“你說謊話,你和爸爸都有耳垂,我也有耳垂,這是顯性遺傳,但是妹妹沒有,隻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她是你同別的叔叔生的,第二,她不是我的妹妹,也不是你生的。”
蘇櫻驚訝於小元寶的一番推論。
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連她都搞不清楚。
但是,蘇櫻也明白,看來果果的事情是騙不了她這個天才兒子了。
心裏掙紮了一下,她決定告訴小元寶實話。
她估計小元寶對自己對果果的芥蒂也就在這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