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裝男人察言觀色,忙上前說:“大太子問的是小公主吧,在樓上睡著呢,您放心,我們派醫生檢查過了,沒有傷到小公主一分一毫。”
麵具男說罷,拄著拐杖就往樓上走。
白頭發男人和中山裝男人均鬆了一口氣。
樓上有一個房間,門口有好幾個黑衣人守著。
看著迎麵而來的麵具男嚇得均大驚失色。
齊聲叫了一聲“大太子”以後,均哆嗦著低下頭去。
不敢再看那人的臉。
因為,他們相信傳說,看清楚他臉的人都死光了。
中山裝男人搶在麵具男之前打開房門,勉強賠上一絲笑意:“小公主還有小少爺都在裏麵睡覺,大太子您過去看看。”
麵具男人跨進去一步:“你們都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所有的人趕忙都退了出去。
中山裝男人和白頭發男人也出去了。
白頭發男人說:“走,去看看火雞和野豬,警告他們過會兒見到大太子的時候別亂嚼舌根,這事兒,我們一定要撇的幹幹淨淨。”
中山裝男人說:“我看這大太子不見得會見這兩個人,按他心狠手辣的個性,這種人,不待開口,就立馬處決了。”
十三爺和中山裝男人都走了以後,門口守著的幾個黑衣人抹了額頭上的一把汗。
小聲的嘮叨:“今兒個竟然見到傳說中大太子的真容了,這氣場真是太可怕了,就現在,都跟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似得。”
帶著麵具的男人進屋以後就將麵具摘掉,收在懷裏。
然後拄著手杖走到床邊。
正好看到床上躺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娃娃。
男人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女娃的臉蛋。自江城分別,也不過十餘天未見,但卻覺得十個月未見一般。
以前,他從未體味思念之苦,倒是這次分別,叫他嚐到了個中滋味。
許是覺得,這一別,和以往不同。
四年了,終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可終究……
他也不過是個凡人!
目光落在女娃娃額頭上的傷疤上,眸光漸漸冷厲起來。
輕輕撫上額頭上腫起來的一塊,心裏一絲異樣疼痛。
小女娃睡夢中微微一蹙眉。
他以為她要醒來,卻不想女娃娃微微呢喃一聲:“元寶哥哥……”
就轉過身子抱住了身旁的小男孩……
男人這才將視線轉移到男孩的一張小臉上……
不自覺就被這張小臉吸引去了目光。
他是見過這張臉的。
以前在濱江別墅的時候,她思念成疾,成天就攥著那張全家福的照片。
那時候裏麵那個白白嫩嫩的小奶娃就是眼前的這個。
眨眼四年,這小少爺倒是長得這麼大了。
模樣倒是人中龍鳳。
更是像極了那個人。
這閉著眼睛的小模樣跟她的媽媽一模一樣,倒是這高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不甚相似,許是遺傳了他的父親。
男人伸手淡淡的摸了摸他的頭發。
床上的小人眼睛嗖然睜開,像是夜裏劃過的流星,一瞬間璀璨無比。
小男孩立刻坐起來,謹慎的像個小豹子,但是眼中卻是一派的冰冷。
任憑這麼些年,他在道上閱人無數,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個五歲的孩子擁有這種刀子一般清明凜冽的目光。
他張口:“你是誰?”
旁邊的小女孩被這樣大幅度的動作驚醒了,驀然也坐了起來。
她愣愣的看著站在床邊的男人。
愣了半響,忽然張開手臂大哭起來:“爹爹……”
男人將小女孩抱了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爹爹在,不怕。”
畢竟隻是個四五歲的孩子,在壓抑和害怕甚至目睹遭受了暴。力的情況下,突然看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實在壓製不住一下子全部爆發出來。
果果哭的聲嘶力竭,紮在男人的懷裏不肯出來。
門外的幾個黑衣人聽到裏麵的哭聲,其中一個大著膽子從窗戶邊窗簾的縫隙裏麵往裏瞄了一眼。
隱隱的看到裏麵的男人並沒有帶麵具,半邊臉倒是英俊不凡,隻是還是過於清冷。
隻是那女娃娃像個八爪魚一樣黏在他的身上,他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似乎還柔聲哄著,一眼看上去倒像是普通疼愛兒女的父親。
誰曾見過以凶狠毒辣著稱的鬼麵毒蠍竟然有這麼柔情的一麵?
白頭發男人正好走過來。
看到一個黑衣人從窗戶的縫隙裏麵往裏看,皺著眉頭訓斥:“看什麼呢,少再給我惹是生非了。”
那人忙直起身子,吞吞吐吐的說:“大太子……大太子……在裏麵哄孩子!而且沒有帶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