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好歹曾經是六太子,又是七公主鍾情的男人。
現在是虎落平陽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鹹魚翻身呢?
十三爺還這樣不管不顧的,大家都覺得挺後怕的。
那邊的十三爺被蘇櫻吼了以後反倒是沒有做聲。
蘇櫻繼續說:“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柯善美,我也知道柯善美因為陸成灝精神上出了問題,所以現在住在這裏,可是,十三爺,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你今天這樣“教訓”陸成灝的目的,是希望陸成灝迷途知返,然後和柯善美終成眷屬嗎?如果你真的愛你身後的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將她交給其他的男人,為什麼要推給一個能輕易傷害她的男人,自己照顧,自己疼愛,不是更加放心嗎?”
十三爺似乎被他說動了。
回頭看了看坐在床沿的柯善美。
她麵無表情,但是看著地上躺在那裏僵著的陸成灝,眼睛裏麵莫名的就在流淚。
十三爺一陣心痛。
即便你已經不記得他了,即便你已經失卻了自我。
竟然還在為這個男人。流眼淚。
究竟是有多愛,究竟這個男人在你的心坎上紮的有多深?
十三爺摘下手套,緩緩的摸了摸柯善美的臉頰。
隨即,他便對蘇櫻說:“你將他帶走罷。”
十三爺叫兩個黑衣人將陸成灝塞上了車。
蘇櫻開著車子飛快的就趕往瑞安醫院。
陸成灝著實被打的不輕。
在車子的後座上幾乎已經人事不省。
蘇櫻的手機還丟在柯善美病房的魚缸裏麵,所以也沒有辦法求助。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的時候,是蘇櫻費勁力氣將陸成灝背著進去的。
陸成灝被送進了急診室。
幸好沒有傷到內髒,肋骨裂了兩根。
蘇櫻給他辦了住院手續。
一切事情都辦好以後,已經是淩晨兩點。
蘇櫻這才想起來,從她離開醫院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
她的手機沒了,容靳修如果打電話沒有人接,一定會很擔心。
而且果果的病情也叫她非常掛心。
於是去陸成灝病房裏麵看了一眼,便又去了小兒科。
其實兩個地方離得並不遠,都在同一座大樓。
蘇櫻一整個晚上,提心吊膽,到現在真的已經精疲力盡。
剛剛出了陸成灝房門的時候,容靳修已經站在她的身後。
看到容靳修,蘇櫻忽然覺得自己仿佛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一整個晚上,她一直撐著,撐著……
其實,她也是害怕的,害怕那些混混,害怕陸成灝出事。
可是看到容靳修的這一刻,她突然什麼都不害怕了。
臉上驀然綻出一抹笑意,然後沉沉的倒在容靳修的懷裏。
醒來的時候,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映入眼簾的是懸掛著的吊瓶,透明的液體一點一點的輸入她的靜脈。
蘇櫻微微側著頭,容靳修正瞧著她。
隻是他的眼神……
容靳修的眼神十分奇怪。
認識這麼多年,蘇櫻竟然從來沒有見過。
那樣濃烈的痛苦和疲憊。
“阿修,你怎麼了?”蘇櫻想要坐起來。
容靳修忙站了起來,扶起她的手臂,然後整理了一下枕頭叫她靠著更舒服。
等一切都弄好的時候,蘇櫻再看的時候。
容靳修的眼底已經沒有了剛剛一絲一毫的情緒。
容靳修說:“你血糖過低暈倒了,現在好些了嗎?”
蘇櫻點了點頭:“我沒事。”
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是接近五點。
但是窗外還是一片黑色,零零碎碎的還能看到一些星星。
蘇櫻說:“你一個晚上沒睡?”
容靳修摸了摸她的頭發:“我不累,你沒事就好了。”
蘇櫻往旁邊挪了挪位置說:“阿修,過來躺一會兒吧,我知道你很累。”
容靳修的疲憊掩藏的很深,但是蘇櫻還是能感受到。
容靳修也沒有拒絕,掀開被子,整個人躺了進去。
側著身子摟著蘇櫻的腰。
他忽然說:“蘇櫻,以後不要讓我這樣擔心了。”
蘇櫻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忙解釋說:“對不起,阿修,手機被十三爺扔到魚缸裏麵去了,你一定很擔心吧。”
蘇櫻忽然想到剛剛自己在陸成灝病房外麵看到容靳修的,蘇櫻不禁問:“阿修,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那邊的?”
容靳修說:“一直打你的電話也接不通,我就打算下去找你,出門的時候看到了車,然後問了值班的護士,才知道你已經帶著陸成灝回來了。”
蘇櫻忙問了一句:“陸成灝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