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叫她當了壞人。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種情緒,因為太自私。
可是就是控製不住,她甚至想狠狠將床上的人搖醒,或者狠狠的給他一拳。
“果果,你要記住,元寶永遠隻能是你的哥哥,永遠!”
那句話又從腦袋裏麵蹦出來,像是打開的潘多拉魔盒啃噬著她大腦的神經。
蘇開心往後退了一步,因為太用力,碰到了身後的椅子。
哐當一聲,容念青被吵醒,睜開了眼睛。
他緩緩的轉過頭,正好看到呆若木雞的蘇開心。
“你做什麼?”
他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我……我……我什麼也沒幹!”
蘇開心緊張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
她真的做賊心虛,實在難以繼續呆一秒。
什麼話也沒說,飛快就跑了出去。
逃命一般!
容念青微微皺了皺眉,扭頭看到了桌台上的白粥。
因為打著點滴,他活動範圍有限。
毫不猶豫的就自己動手拔掉了針管。
起身,走到桌台邊。
粥還是熱騰騰的,冒著一層熱氣。
容念青端起碗,拿著小勺攪了攪,舀了一口吃了。
眉心立刻就蹙了起來,他幾乎要把嘴裏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這粥糊了。
但是最後還硬是咽了下去。
看著手裏的白粥,嘴角忽然卻揚了起來。
最後還是一口一口的將米粥全部喝完。
蘇開心一口氣就跑到自己的帳篷裏麵。
心跳的快要死掉了。
她索性躺了下來,用薄毯將自己裹得像隻毛毛蟲一樣。
輾轉反側,最後索性趴在那裏,隻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和紅撲撲的臉蛋。
幸好她跑的快啊。
幸好剛剛容念青沒醒。
現在蘇開心隻要稍微幻想一下,若是剛剛她親他的時候,容念青忽然睜開眼睛,那該怎麼辦?
會不會覺得她是怪物?變態?
事實上,她就是一個怪物。
一個從小就暗戀自己哥哥的怪物。
蘇開心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容念青了。
小到什麼時候,她自己也不清楚。
大概就從她有意識開始。
蘇開心倒現在還記得,小時候,隻要有人問她有什麼願望。
她的回答一定是,長大以後嫁給元寶哥哥。
七歲生日那天,她依舊許了這樣一個願望。
但是媽媽卻忽然說:果果,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你要記住,你永遠隻能是元寶的妹妹,永遠!所以你長大以後也不可能嫁給元寶哥哥!
那是的她忽然大哭起來。
蘇開心記得那天爸爸和媽媽大吵了一架。
卻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爸爸一向非常疼愛媽媽,平日裏都舍不得同她發一點脾氣。
可是那一次鬧得很凶。
後來,媽媽就跑到她的房間裏麵來,流著眼淚抱著她,一直說:“對不起,媽咪對不起你……”
七歲的生日也許是她這輩子印象最深刻的日子。
因為從那天以後很多事情都變了。
盡管都是一些小小的改變。
比如,她和元寶有了各自獨立的房間。
比如,從此以後,她過生日再也不會許遠望。
比如,爸爸媽媽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情。
比如,她也再沒說過,長得以後要嫁給元寶哥哥……
現在想來,她蘇開心,是從七歲開始長大……
但是有些事情卻並不是她能夠控製住的。
她喜歡元寶,從小就喜歡,甚至是愛。
她才十七歲,甚至還沒有資格稱的上大人。
如果她告訴別人,她愛容念青。
也許別人會笑話: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她知道!
這也許是她這輩子最確信的事情。
她愛容念青。
不是崇拜,不是依賴,不是親情,就是愛!
一種被世俗反對,被倫理道德禁錮,永遠不會被理解,永遠被唾棄的愛。
就像是生長在陰暗地方的苔蘚愛上了陽光一樣。
就像是烏雲愛上了月亮,就像是水裏的魚愛上了天空翱翔的鷹。
明知道永遠不會有結果,明知道這是一場自虐。
卻依舊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心。
容念青這個名字從小就刻在她的心上,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同他有關。
蘇開心有時候也很痛苦,痛苦的隻能去學習,隻能去當世人眼中中規中矩的好孩子。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靈魂深處有一隻叛逆的野獸。
這頭野獸太可怕,也許會傷害所有她在乎的人,也許會叫她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