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說:“那我就不知道了,車牌號也沒注意,而且他們都帶著口罩,離得也遠,看不清楚。”
蘇開心有些沮喪。
燕京昊說:“說不定是我哥哥的朋友,不要太擔心,至少知道他現在應該沒事。”
蘇開心說:“到底是誰呢?”
東跑西跑了一整天,還是一無所獲。
晚上的時候,他們決定不再逗留,回S市。
因為明天就是李青榕開庭的日子。
回去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
他們離開的時候,大道堵車,隻能上橋過江。
這個橋很有意思,橋欄上雕刻著橋的名字“蘇櫻橋”。
蘇開心很多年都沒有回過這裏。
看到這個橋的名字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這橋好像是以我母親的名字命名的。”
燕京昊說:“這倒是的,前麵就是靳修路了,是以你父親的名字命名的。”
蘇開心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是早年的時候,我爸爸捐贈建造的,沒想到,二十年了,一點都沒有變化。”
“變得隻會是我們。”
“是啊,我們變了。”
車子駛過靳修路以後就是玫瑰小鎮最有名的步行街了。
這裏相比較二十年,擴大了幾倍,燈火輝煌,簡直同大都市的步行街沒有兩樣。
車子突然在寬闊的步行街停了下來。
蘇開心搖下車窗,看到馬路對麵是一家“趙氏成衣高級定製。”
蘇開心記得,很早以前,這裏應該是“趙氏裁縫鋪”。
也就是燕京昊小時候長大的地方。
而這旁邊,應該是一家花店,是母親早年開的,後來盤給了店裏的一個小姑娘。
蘇開心的目光尋了尋,沒有花店,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婚紗攝影,歐美的精致裝修,櫥窗裏一排排的婚紗,精致無比。
蘇開心悵然的歎息一聲。
有些變了,有些沒有改變。
蘇開心的目光落在旁邊燕京昊的臉上。
他的麵容平靜,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順著她的目光,可以看到成衣店一對忙碌的身影。
蘇開心隱隱綽綽的還記得,是老趙叔叔和他的妻子,也就是燕京昊的母親。
他們此刻正在吃完飯,老趙妻子應該是送飯過來的,桌子上擺了幾樣小菜,老趙正在喝酒,燈光明亮,透著大片的玻璃窗,人家最美好的煙火氣息不過如此。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姑娘背著書包也進去了,還未進門就聽到清脆的銀鈴聲:“爸,媽,我回來了。”
蘇開心開口:“要不要下車?”
燕京昊卻突然啟動車子:“不用了,走了。”
車子迅速的離開,那些玻璃裏麵的溫馨漸行漸遠。
到達S市的時候,已經很晚。
蘇開心事先打了容念青的電話,知道他值夜班。
於是也沒有回去,同燕京昊分別之後,直接去了瑞安醫院。
容念青在辦公室看病曆資料。
蘇開心在還在營業的超市裏買了一份綠豆冰沙帶了過去。
容念青看到她的時候,倒是挺意外的:“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
“怎麼忽然過來了。”
“想你,特別想你。”
容念青倒是愣了愣。
他已經多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
即便是現在,他仍舊能感覺蘇開心心裏對他們感情的猶豫。
她現在一門心思都放在燕存西的身上,甚少能夠顧及到他。
他也能夠理解。
燕存西同她,或者早已經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不是愛情,並非親情,卻是一個類似的存在。
已經接近精神層次的依托。
說句實話,容念青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嫉妒。
這兩年來,那個男人用一種特殊的陪伴在蘇開心的心裏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位置。
但是,此時此刻,容念青又有些恍惚。
看著那張熟悉的,帶著些許笑意的臉。
容念青有時候,也能真切的感受到,原來,他們還是彼此相愛的。
容念青站了起來:“這麼晚了,你應該先回去睡覺的。”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麵容還是溫和起來。
蘇開心提了提手上的綠豆冰沙:“我是來犒勞盡職盡責,為人民服務的容醫生的。”
兩個人一起坐在休息沙發上吃冰沙。
倒是很久沒有這麼溫馨的場景了。
蘇開心一邊將玫瑰小鎮的事情告訴容念青,一邊淡淡的歎氣:“可惜還是一無所獲,我就是不明白,燕存西到底去哪兒了,老伯說,他被帶走已經是十天之前的事情了,那麼這十天,他到底在哪裏,我真的很擔心。”
容念青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了,擔心也沒用,繼續找,會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