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啊,我隻是躲在灌木叢中遠遠觀察了一會,不用這麼嚴肅吧。”薛天一臉無奈,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危險的。
“遠遠觀察一會?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做很有可能會丟掉性命嗎?”寒夜月冷聲質問道,看得出來,她是真的生氣了。
聞言,薛天看了寒夜月一眼,淡淡道:“能夠取我性命的人還未出生,他們算什麼?”
隨後他繼續低頭削著身前的粗壯樹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
寒夜月氣急,她沒想到薛天犯了錯誤,竟還如此淡然,完全不將他這個隊長放在眼裏。
“隊長隊長,好了,薛天也是為我們著想,算了吧。”方毅看情況不對勁,趕忙出來打了個圓場。
“是啊隊長,算了吧,薛天,你趕緊表個態啊!”山鬼也是開口道。
聞言,薛天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寒夜月身上,淡淡道:“沒什麼可以表態的,在這個世界,還沒有人能夠命令我。”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住了,他們誰都沒想到薛天嘴裏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這不是明擺著給寒夜月難堪嗎?
“薛天,你怎麼回事?”山鬼沉聲訓斥道,希望薛天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和寒夜月道個歉,到那時候,他們才好說話。
不然他們連替薛天辯解的借口都沒有。
薛天看了山鬼一眼,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繼續削著身前的樹幹,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此時樹幹的老厚樹皮,都已經被他削掉了,露出其內金黃色的組織。
“隊長,其實薛天他...”方毅想為薛天辯解,但他剛開口,寒夜月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薛天,你不聽命令,擅自行動,信不信我現在就槍斃了你。”寒夜月的臉色無比冰寒,同時掏出手槍,上膛,直接對準了薛天的腦袋。
這一刻,薛天削木頭的動作,戛然而止。
“隊隊隊...隊長,不至於,不至於。”
山鬼驚得連話都說不好了,趕忙站到寒夜月身邊,阻攔後者的動作。
“隊長,薛天一定是太多天沒有休息,所以腦袋有些秀逗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喂,薛天,說話啊。”
方毅等人也是趕忙圍上來勸說,他們是真的怕寒夜月一怒之下,將薛天給殺了啊。
薛天緩緩抬起頭,隨即站起身子,平靜目光盯著寒夜月的目光,道:“你拿槍對準我?”
他的聲音並不大,也聽不出喜怒,但落在方毅等人的耳中,卻是讓他們的身體劇烈顫抖一下,臉色也是有些發白,仿佛他們身邊站的是死神一般,他們的生死,全都掌握在這個男人的手中。
這是一種發自靈魂的顫栗與恐懼。
“怎樣,我是隊長,有權處理不聽命令的隊員。”寒夜月冷聲道,同時將手槍再次逼近數分,眼看就要逼上薛天的腦門。
聞言,薛天長長呼了口氣,隨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這一霎那,山鬼等人頓時感覺周圍環境變得十分安靜,十分壓抑,同時他們也是胸口一陣發悶,十分的難過。
他們驚駭的看著薛天,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著,全身汗毛都是乍立起來,仿佛是麵對一隻極其恐怖的怪獸般,自己的生死,都在人家的一念之間。
未戰線怯。
這是他們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超級恐怖。
但下一刻,薛天長長呼了口氣,同時也是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