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話可說(1 / 2)

兩年後,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周圍群山環繞。

今天,村子裏要舉行一場祭祀盛會,請來了城裏不少麵具舞師,因為節目很精彩,所以圍觀的人也很多,有的人慕名,特地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觀看。

那些表演者個個頭戴麵具,有的人嘴裏噴火,有的人鑽火圈,好不熱鬧!

每出現一個驚心動魄的場麵,圍觀的人總會爆發出雷鳴般的叫好聲。其中,叫得最歡實的是一個小女孩,一個看上去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哈哈,好!好!太棒了!”

“曼珠,你就不能安分點兒嗎?”在小女孩身邊,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歎了口氣,說。

這個小女孩正是曼珠,兩年過去了,她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沉默寡言、性格內向的小女孩兒,出落的也很是水靈。瓜子小臉蛋,大大的眼睛如同水波,長發披到背心,身穿一件花格子衣服。

剛才說話的自然就是三生,他很不情願,心裏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來看這些無聊鬧心的把戲兒,但是不看卻又不行,他是被曼珠強行硬拖過來的。

本來他們一老一少兩人都是跟隨沙華一起遊曆天涯的。不過,沙華這幾天卻不在,三天前就飛走了,說是要去拿一件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這樣一來,曼珠的自由活動機會就來了……

人群中爆出一陣陣叫好聲,場上驚心動魄的表演也在此起彼伏的叫好聲中落下了帷幕,戴麵具的小夥子們都紛紛跳下場去。接著,兩名村姑把一架手推車推上來,車上放著一個鐵籠子,籠子裏麵關著一隻毛茸茸的動物。

曼珠目不轉睛的盯著籠子裏看,那隻動物渾身白的像雪,根本看不見其它的顏色,整體看上去都是如此的優雅。隻是,它臉上的神色看上去卻並不愉快,烏黑的眼睛裏折射出痛苦、難過,發自內心的痛苦和難過!

“三生爺爺,”曼珠用胳膊肘蹭了蹭身旁的三生,問道:“那是什麼動物呀?”

三生的一雙老眼半眯,對曼珠的問題愛搭不理。

曼珠小嘴一嘟,恨恨的跺了跺腳,正要伸手掐他一把。突然,一個小夥子的聲音說:“那是貂。”

曼珠扭頭去看,發現一個頭戴麵具的人正站在自己身旁,同樣扭頭看著自己,正是先前在場上表演的那群小夥子的其中之一。

雖然看不到他的長相,但從他略帶稚嫩的聲音判斷,他應該不超過二十歲。

場上,兩名村姑已經把那貂兒從鐵籠子裏抱出來,然後把它的四蹄都綁在了十字架上。另一邊,幾個小夥子已經拿好了弓箭,陸續走進場內。

“他,他們要幹什麼?”曼珠忽然急聲問。

“當然是舉行最後一個流程祭祀呀。”一旁的小夥子語氣不變的說。

“那,那隻貂……那隻貂會不會被殺死?”曼珠先是急切的問了幾句,不待小夥子答話,又跟著補充說:“他們隻是做做樣子,不,不會真的把貂兒射死的對吧?”

小夥子露在麵具外的一雙眼睛仔細的打量了曼珠一眼,友善的笑道:“當然要把它射死了,然後我們大家再分它的血喝,祈求一年的福運,小妹妹,你是從外地來的嗎?”

“太,太殘忍了!”曼珠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的一雙眼睛充滿憐憫的看著那隻貂兒,仿佛那隻貂兒也在看著自己。

曼珠一路上跟隨著沙華,也見過不少凶惡的土匪和妖怪,當他們接近的時候,當他們死在沙華手下的前一刻,眼裏就是這種神色!

那雙眼睛,是恐懼的眼睛,是求生的眼睛,它不想死!它想活下來!

“對了,差點忘了,我應該是射第一箭的!”小夥子忽然說了一句,然後就急匆匆的跑到幕後。

曼珠再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是在場上,他已經在拉弓,手中的箭蓄勢待發!

“等一下,不要!”曼珠大聲喊著,擠開了前麵看熱鬧的人群,喊聲未停,她人已經撲向了貂兒。

這個變故陡生,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三生。那小夥子也是一樣。

因為,他的箭已經射出去了!

幾乎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因為他們不願意看見一個無辜的小女孩被射死!

雖然沒有人願意,但卻已無人能讓那箭回頭!

“曼珠!”三生嘶聲叫喊。雖然他是妖怪,但充其量不過是個小妖而已。

他的妖力有限,根本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離弦的箭射向曼珠。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丫頭的膽子會大到這個地步!

“簌!”

箭射在了曼珠身後的十字架上,並沒有射在她的身上,隻是左臂的衣袖被劃破了,連同著她雪白的肌膚。曼珠睜開因為害怕而閉上的眼睛,並沒有注意到手臂上的傷,也沒有管場上場下人看自己的眼神,立刻就轉身給那貂兒解繩子。

“快,快跑啊,快跑啊!跑得越遠越好!”曼珠一麵解著繩子一麵對那避過一劫的貂兒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