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鋒他們幾個和方婷婷一起來醫院看我,我看見她的眼圈哭得又紅又腫有點心疼,她肯定擔心了一個晚上,而林鋒則一直在旁邊自責,說當時應該追著我一起去的。
我說你要是和我一起幹了,那誰去找海哥幫忙?搞不好,兩個人都會賠進去的。
他們又拚命埋怨我太魯莽,我卻覺得值,最少我拍了他一磚頭,雖然好像沒有什麼殺傷力。
方婷婷開始每天都跑到醫院裏來照顧我,她把我的書全抱來了,要我在病床上複習準備考試,我本來極不情願的,但怕她不開心,還是隻能乖乖學習。
我老媽似乎看出了一點端倪,趁方婷婷不在,問我們兩個是不是在談戀愛。
我去,這件事怎麼能告訴她,於是我連忙否認,說她隻是比較要好的朋友而已,很明顯,我老媽根本不相信。
在他們的照顧下,我身體恢複得很好,除了胸前肋骨的傷,其他的都無大礙了,一個星期以後我就出院,改在家裏養傷,回到家我老爸就把我強行禁足,死活不讓我出門。
於是,我又乖乖的在家裏呆了個把月,等胸口的傷好透,中考就到了。
我滿懷著希望走進考場,然後滿懷希望等待高中的錄取通知,憧憬過上和初中不一樣的高中生活,我會感覺自己又長大了一點,又變得成熟一點。
然而,命運總是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我怎麼也沒想到,這輩子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可以踏進那個大門。
那是剛剛考完中考的一個晚上,因為第二天跟番薯和拖拉機約好去釣魚,於是我邀林鋒到我家裏過夜。
我們兩個在老屋圍的遊戲廳裏玩到十點多,我肚子有點餓了,提議到我爸的宵夜檔去吃點東西。
以前我晚上回家有時候餓了也會往那邊去,我媽就會給我準備一大碗麵條,吃得賊爽。
我和林鋒邊開玩笑邊在路上走著,互相爭論港台的女星哪一個更漂亮一點,他說他以後要是有錢發達了就去包養一個,他好像忘記自己現在連買煙的錢都掏不出來了。
不一會就來到我爸的宵夜檔,這個檔口是別人轉讓給我老爸的,聽他說還花了不少錢,這個檔口附近有幾個工廠,生意對象一般都是上夜班的工人。
我和林鋒走到離檔口隻隔著一個路口的時候他突然說要小解,於是我陪他跑到綠化帶裏去解決問題,回來準備過馬路的時候,我猛的看見我爸的檔口裏站著兩個我非常熟悉的人。
人家都說冤家路窄,這兩個人我熟悉得恨不能將他們生吞活剝了。
黑豬和黃毛。
他們此時正坐在宵夜檔裏吃東西,按理說黑豬他們兩個應該不會認得我老爸老媽,他們或許就是剛好路過,在這裏吃夜宵。林鋒也看見他們了,他怕我衝動,死死拽著我,好說歹說最後我才同意避開他們,於是我們取消了吃宵夜的計劃,準備直接回家。
我們繼續往前走,可是沒過一會,宵夜檔裏竟然傳出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那兩條毛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和我老爸爭執起來,我和林鋒停下腳步,想看看怎麼回事,隻見他們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