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郝大叔的家裏,他把一疊鈔票丟到我麵前。
“給你,今天收的錢都在這裏了,總共十六萬多。”
我抓起那疊鈔票翻了翻。
“這比我想象的要多呢,看來大叔您的人緣挺不錯的,真了不起。”
“哼,我能收多少奠儀你們放高利貸的會不知道嗎?喪盡天良的什麼點子都能想得出來,為了錢還非要我把自己的兒子‘弄死’。”
他越說越氣,到後麵都快大聲吼起來了。
“你快點拿錢滾,以後不想再看見你了。”
我聽他這麼說連忙搖頭。
“怎麼?我兒子也就借了你們十二萬,這才幾天?十六萬都不夠還了嗎?”
我又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把那疊鈔票重新推到郝大叔的跟前。
“當然不是,我們放貸的也不是沒有感情的吸血魔鬼,所以這個錢我現在還不能收。”
郝大叔一聽傻傻的看著我,我笑了笑對他說。
“大叔,你把這些錢都退還給別人吧。”
“什麼?”看他的表情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錢如果我就這麼收下的話,那大叔的行為就成了詐騙,而且也枉費街邊鄰裏那麼多年的信任,還有您那個現在正躲起來的兒子,這樣的話他以後永遠也見不了人了。”
第二天,我陪著郝大叔把錢重新包回信封一個一個的去找那些給了奠儀的人。
郝大叔把錢遞給人家,一臉抱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兒子坐的船雖然沉了,可他結果漂到一個海島上去,我今天才剛剛接到通知說他還活著。那個,這錢現在我得還給你。”
那人一聽就急了。
“哎喲大哥,你這是幹什麼?這也就幾百塊錢,那麼多年朋友了你至於嗎?這點錢就當是你兒子死而複生的祝賀金吧。”
那個人說完又強行把郝大叔的信封塞回他的手裏,接著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又陪著他按照名單上的人一個一個的找過去,別人聽說以後大部分都是大方的拒絕了,對於每個人來說給出去的那幾百塊錢都是心意,而且數目又不大,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我雙手抱胸,站在一邊看郝大叔一個一個的道歉,心想自己雖然這次的事幹的有點過分,不過幸好結局還算完美。
晚上,郝大叔和他兒子郝勝利一起又把那十多萬的鈔票推到我跟前,我翻了翻從裏麵數出十二萬的本金還有兩萬四的利息,接著將剩下的錢放回桌子上,郝勝利見狀想伸手來拿,卻被郝大叔一巴掌又打回去了。
我掏出貸款合同和欠條遞回給他們,告訴他們合同到此中止,接著我抱著那袋錢就出門了。可我剛走出去沒多遠,郝勝利卻屁顛屁顛的追上來了,我不知道他要幹嘛,疑惑的看著他。
“大哥,大哥,我現在已經還清欠債了嗎?”
我笑了笑。
“當然了,還有郝大哥,你比我大,應該我叫你大哥才對。”
“嗬嗬大哥,那這樣的話我可不可以再向你借幾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