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以後林峰被抬上了救護車,我守著他,跟著救護車離開了那個廢棄倉庫,門口四五輛警車依舊閃著燈,除了忙碌的警察以外,一群拿著相機的記者對著我們乘坐的救護車拚命的閃著閃光燈。
在醫院急救室門口,我坐在長椅上,拒絕任何醫生或者護士過來為我處理臉上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因為跟林峰比起來,我這點皮外傷他嗎的算得了什麼。
可是人家警察卻沒等林峰從急救室出來就要把我強行帶走,他們來拉我,我拚命的掙紮不願意離開,最後他們隻能用手銬卡著我的手腕,然後三個人一起才將我從急救室門口拖走了。
我在警察局錄了三個小時的口供,然後他們就以非法入境的罪名扣留我,把我關進警局裏的一間鐵籠房,我靠著牆壁坐在冰冷的地上,看著不遠處一個個人影在不停的忙碌著,然後聽隔壁牢間一個毒癮發作的癮君子瘋狂的用自己的腦袋撞牢房裏的鐵柵欄,一邊撞還一邊淒厲的哭。
整整一個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腦袋裏在想什麼,我迷迷糊糊,我渾渾噩噩,我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到了早晨我似乎清醒了一些,一有穿警服的人從我的牢間旁邊路過我就像瘋子一樣貼在鐵柵欄上麵向他打聽林峰的消息,可是沒人理我,那些警察似乎對我這樣的人見得太多了,他們甚至連正眼也沒有瞧我一下。
直到下午才過來一個穿西裝的人,他拿著文件夾告訴我,過兩天等辦完手續就要將我遣返大陸,到時候他們會把我移交給那邊的公安,我他嗎的現在根本就不關心這個。我隻是趴在鐵柵欄上拚命的求他告訴我林峰到底怎麼樣了,可他竟然說他不知道,我忍無可忍於是破口大罵,像個瘋子一樣。那人被我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也沒有說話,搖搖頭就走了。
我絕望了,像那個吸毒的人一樣用腦袋把鐵柵欄撞的‘砰砰’響,一直到我頭暈眼花,筋疲力盡的躺倒在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見有人打開了我牢房的鐵門,我抬起頭看見那個穿西裝的人走到我麵前。
“許東勳。”他喊。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呆呆的看著他。
“你可以走了。”他又說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沒有反應,依舊呆呆的看著他。
“許東勳?”他又叫了一遍我的名字。
“有人為你辦了手續,你不用被遣返了,快點出去吧他們在等你。”
我又呆呆的坐了半天,那人重複了一遍,我才慢慢站起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間牢間的,我一邊走身體就一邊晃,我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雙腿的存在,我跟著那個穿西裝的人穿過辦公大廳,他拿了一份文件要我簽字,我照做了,然後他就領著我來到前廳,這時我一眼就看見老師正和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站在前廳大堂裏焦急的等著我。
我搖搖晃晃的來到老師跟前,再也堅持不住了,雙腿一軟就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