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按照趙章立的說法我決定要先去一個地方,於是我找到海龍,要他帶我到大賭場裏去轉轉。說實話的,來到這座城市這麼長時間了,她最精髓的地方我竟然一次也沒有去過。
海龍當然很樂意奉陪,對於他來說賭場已經是生活中必不可缺的一部分。一路上他告訴我,如果現在要他回內地,那他寧願去死,因為內地沒有他為之癡狂的百家樂,也沒有龍虎機,更沒有骰寶和魚蝦蟹,他說以前還沒有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最多隻能跟同村的人坐在大榕樹底下下象棋什麼的,現在回想起來那該是一件多麼無聊的事情。
而說到賭場,那是一塊英雄地也是一塊風雲地,多少人在那個地方一夜暴富,又有多少人一夜清貧,在那座巨大的印鈔機裏,無論你有錢沒錢隻有運氣好才是王道。
而我運氣一向不好,所以不能靠賭發家,不過去見見世麵玩玩什麼的還是可以的,而現在有了海龍的引路我也可以省去不少自己摸索的時間。
於是,海龍帶我來到這座城市排名前五的一家大賭場裏,原本我以為賭場應該像電影中看到的那樣人人都穿著正式禮服坐在桌子前抽著雪茄喝著紅酒,可現實中我感覺更多的卻像是在逛菜市場似的。
因為雖然整個大廳裏裝修得金碧輝煌,然而這裏充斥的卻是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那一張張僅隔著五六米的賭桌前麵煙霧繚繞,各種髒話連篇的人們鬥誌激昂,有的為了吹一張牌甚至吼得臉紅脖子粗的,還有一些比較旺的賭桌前麵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連服務生想往裏送水甚至都擠不進去。
不過還是有一點讓我感到很欣慰,那每一張賭桌上發牌的荷官小姐模樣和身段倒是挺不賴,想必她們肯定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出來的。
海龍一邊把我往裏帶,一邊告訴我,他說在賭場裏穿著格子大叉褲的是保安員。而那些頭發梳得光亮脖子上戴著粗金鏈子的則是我們的同行,專門放高利貸的,不過這裏放高利貸的基本上都是榮升的人,雖然有一些像我們這樣的小公司,不過很少。至於我們,雖然林峰在的時候嚐試過,可是一直都沒有擠進這家賭場裏來。
我在大廳裏晃了晃,然後隨便找了一張玩百家樂的賭桌坐下來,海龍跑去為我換了籌碼,我看見桌上的標示顯示這張桌子最低押注金額為一百塊,心想反正玩得不大,多少都無所謂,隻見那位正在從洗牌機裏抽牌的荷官小姐看了我一眼,於是我衝她笑了笑。
至於這個百家樂,是賭場裏最受歡迎的一種博彩遊戲,遊戲規則也很簡單,兩三張牌點數加一起取個位數,最大的九點,最小的零點,賭客閑家拿著牌和莊家手裏的牌比誰的點大,點大的贏,當然了,不是閑家的賭客也能下注。
我看人家玩了一會海龍就來了,他抱來了一堆籌碼,我順手捏了一個一千塊的籌碼想著隨便賭一把,於是直接扔在‘閑’圈裏了,沒想到牌一開莊家贏了,籌碼被收了。
我苦著臉回頭看見海龍正在旁邊笑,於是問他。
“海龍,玩這個有沒有什麼訣竅?”
他點點頭,很認真的說。
“老大,玩這個有一條明麵上的口訣,你聽我給你念一遍:莊贏跟莊,閑贏跟閑,見跳買跳,輸三暫停,虧五贏六,五五止步。”
我聽完了以後琢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於是海龍給我解釋。
“莊贏跟莊的意思就是說如果莊家贏牌就一直買莊家一路買到莊家輸,和不計算,閑贏跟閑一個道理,如果前麵的手法連輸了兩把那就買跳,也就是莊家贏了買閑家,反之一樣這是所謂的見跳買跳。”
我聽完了他的解釋以後點點頭說。
“那剛才莊家贏了,我就得快點下莊。”
沒等海龍說話我連忙又捏了一個一千塊的籌碼扔到‘莊’圈裏,誰想牌一開,我的是七點,莊家也是七點打和,籌碼又被收了,我傻眼了,這才剛上場兩分鍾不到我兩千塊就泡水了。
“海龍,你這口訣不靈啊。”我埋怨他說。
海龍聽了一臉黑線。
“老大,我還沒說完呢,要是賭錢那麼容易那不滿世界都是富豪了。”
我‘哦’了一聲,聽他繼續說。
“輸三暫停的意思是如果連輸三把那就不買了,停下來觀望,不過可以默默的在心裏麵按照前麵的口訣暗暗下注,直到你又連贏了兩把再重新繼續實體下注。”
“虧五贏六的意思是說如果在一張賭桌上連續輸了五把那就趕緊換一張桌子,國人叫換風水,外國人叫轉運,其實都是一個道理,如果連贏了六把理論上也要趕緊換桌,因為這張桌子上的運氣已經被你用完了。”
“而五五止步的意思就是玩到第五十五注的時候如果還處於輸錢的狀態就一定要停止,千萬不能抱有翻盤的心思,因為你今天的賭運已經注定撲街了,再玩隻會越輸越多。”
海龍說了這麼多我大概能理解意思,不過相比那個什麼口訣,我更關心的是現在應該怎麼玩,於是我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