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和了解,我發覺七喜還是蠻可愛的,她傷好了以後性格也重新開朗起來,沒事的時候經常說一些冷笑話想逗我們開心,所有人都沒笑她自己卻能開心的樂半天。
聽宋佳說她的老家在內地的黃河省,老爸老媽死得早,家裏隻剩下奶奶一個長輩,除了上有老之外,她還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在上學,全家五口人現在都靠她在養,自從十五歲南下來到這座城市至今她不但養活了一家子,還為家裏的弟弟妹妹蓋了一棟小樓,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人。
最重要的是七喜很勤快,有時候宋佳去上課的時候,她一個人就可以把我們幾個男的照顧得妥妥帖帖的,趙章立很喜歡她,於是認她當了幹妹妹,而我自然而然的也對這個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刮目相看了。
通過七喜我還發現自己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從小在內地長大的原因,我所接受的國內教育讓我有點看不起她們那種職業。不過趙章立和宋佳他們卻不會,在他們眼裏七喜和馬路上掃地的工人一樣都是在自力更生,並不會說誰的地位就更卑微一些,我知道這就是我和他們的文化差異,這個心裏問題我必須馬上改掉,徹底改掉。
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了。現在每天我忙著在收利息錢,而趙章立幫了我幾天以後就厭煩了,繼續他的遊手好閑,很快就跟這個市場裏最大的一家賣豬肉的攤主混熟了,這個攤主姓曹,祖籍朝州人,他們祖孫三代都幹賣豬肉這一行,所以別人稱呼他為曹肉丸。
曹肉丸的攤位上一天能宰兩頭豬,是東市場裏的一位大土豪,趙章立跟他混熟了以後,沒事幹的時候就賴在他那裏喝朝山的功夫茶。
人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曹老板和趙章立兩個人很像,他們年紀差不多,又是典型的財迷型,而且最主要的是兩個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好色。晚上市場收攤以後曹老板經常就會背著老婆和趙章立出去鬼混,不過我鄙視他們的時候,趙章立就會義正言辭的說:“三十多歲快奔四的男人了,哪個不是這個鳥樣。”
其實這段時間我過得還算蠻安穩的,雖然一開始有點擔驚受怕,但時間長就變成了平平靜靜的每天早睡早起,一日三餐溫飽不愁。
不過,就在我們逍遙的隱藏在熱鬧的市集裏的時候,外麵那幾頭猛虎卻一刻也沒有消停。
首先,奔雷虎的動作最大,他開始瘋狂的報複趙章立,他親自帶人把趙章立的東碼頭給掃了,碼頭上的幾個貨主幹不過奔雷虎隻能屈服於他的yin威下,這就導致了趙章立手底下那十幾號弟兄頓時沒了依靠,趙章立氣得兩天吃不下飯,一衝動就想跳出去跟奔雷虎拚命,被我硬生生的拉住了,現在黑白兩道都想弄他,這個時候露麵幾乎就跟玩完沒什麼兩樣了。
母老虎那邊則在拚命的找我,但是現在我的行蹤除了阿寧和熊貓以外沒有人知道,她見摸不到我的行蹤,竟然還下了賞金,五萬塊,看樣子誌在必得,真他嗎舍得投資。
其實我最擔心的一直還是潛江虎薑文斌,因為他對我的仇恨最大,然而他的動靜卻是最小的一個,最近我出事以後的這段時間他幾乎沒有什麼動靜,但是越平靜我就越感到不安,我總覺得他才是最危險的一個。
時間一直持續到入冬以後,這天我和往常一樣自己一個人去東市場收利息錢,現在我的動作比當初老師的動作還快,我如果腳步稍微放快一點的話隻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把錢全部收上來,然後回到老師那裏再花個把小時把賬做了,一天的活就算幹完了,想想以前這點破事我得整整擺弄一天。
於是,我在市場裏花了半個多小時收完錢以後就準備回老師那裏交差,這幾天有點冷,我一邊跟賣菜的大叔大嬸打著招呼,一邊把手放在嘴巴邊嗬氣,邁著小碎步走出東市場。
可是剛剛上路,突然就聽見‘嗡’的一陣轟鳴,接著就看到從拐彎處飛速衝出來一輛小型貨車,那車因為拐彎拐得太急,導致車輪磨著路麵發出一陣‘吱吱吱’的聲音,而且那車拐過彎以後竟然連刹車也不點一下橫衝直撞的就朝我狂奔而來。
我見狀心裏一驚,條件反射的就想該不會是榮升的人找上門來了吧,可這一愣神功夫那車速度太快眼看著就要撞上來了,人一到了緊急情況的時候最容易腦袋一片空白,這個時候我就是這種狀態,也不知道躲一下眼睜睜的看著那車直接衝到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