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永興街經營的這段時間裏,我已經基本上摸清了母老虎手下幾個頭目的底細,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修羅英的。
身為母老虎的頭號手下,她在官道街附近也在經營屬於自己的錢罐,我查清了,在這個女人的名下現在有一家遊戲機廳,兩家小賭場和一個雞窩,這些產業與榮升無關,當然與母老虎就更無關,自然而然的這些地方所賺的錢都進了修羅英的私人口袋裏去了。當然了,這些事她肯定是背著母老虎偷偷幹的。
她這種行為可以算是在榮升社的錢袋子底下穿一個洞,然後中飽私囊,依照榮升社的規矩是要受家法的。其實除了修羅英之外,母老虎手底下的很多人都在這麼幹,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們不可能拚死拚活的隻為了社團的整體利益,所以這些事本來也無可厚非。
我不清楚母老虎到底知不知道這些事,不過就算她知道,她也沒辦法管,因為手下的人也要活,不可能全靠社團養活吧,再加上修羅英一直在官道街上隻手遮天,既然母老虎都不管,這些事就更沒人捅出來了。於是,修羅英一直我行我素的,也不知道私底下掙了多少。
不過今天她算倒黴了,因為我打算把她的家底翻出來做點文章,我吩咐海龍帶人把所有屬於修羅英的場子全都給掃了,雖然官道街是她們的地盤,但是隻要海龍出手迅猛,掃完以後撤退也迅速,等她調人來支援的時候事已經幹完了。所以這次鐵定會把修羅英氣得當場暴跳,同時我也相信以修羅英的聰明智慧,她肯定會第一時間就聯想到這件事是我幹的。
當然了,接下來她肯定就會找我報仇,我猜她被惱怒衝昏頭腦的時候鐵定會糾結一大幫人湧到永興街來報複我,而這正是我想看到的結果。
不過,我把聯義會的人都調走了,永興街肯定會遭到滅頂之災,其實我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畢竟永興街也不是我一個人,還有那些跟我合作的商戶們。可我實在是迫不得已才走這一步棋的,因為這步棋對我的整盤布局非常重要,不走不行。所以為了彌補我的過失,我打算在修羅英他們毀壞一切以後承擔起所有的責任,全價賠償所有損失的商戶們。
下午的時候,海龍打電話來報喜,說他的事已經幹完了。這小子不愧為一員猛將,事情做得幹淨利落,還當場打傷了修羅英的七個手下。又過了半個小時,熊貓打電話來說修羅英已經暴跳如雷,在官道街上當街就發飆了,還不停大喊大叫的罵我,把我草了好幾十遍,然後現在開始在聚集人手,看來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發展著。
於是,我招呼阿寧趕緊轉移陣地,因為等她們上門來的時候,我隻能做縮頭烏龜躲起來不能被她們找到,我現在身邊就阿寧一個人,要是當場被修羅英抓到了,她暴怒起來估計我死的連渣都不剩,所以我和阿寧躲在離聯義會堂口不遠處的一棟五層樓的樓頂上看熱鬧。
果不其然,快接近傍晚天黑的時候,一大隊人馬出現在永興街的街頭,我看了一下初步估計大概有四五十個人,不免暗暗佩服修羅英的組織能力,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竟然就能糾結起這麼一大夥人幫她做事,確實是有點本事。
而這個點本來是永興街上的商戶們開檔做晚飯生意的時候,可這一大隊人突然湧進來頓時就把人都嚇傻了。不出我所料,商戶們一看見是榮升的人遠遠的就逃開了,我知道榮升在老城區裏隻手遮天慣了,在他們心目中留下的印象也是深刻的,他們中絕對沒人敢和榮升的人當街對抗,於是整條街上的檔口裏,不管是檔主還是顧客,全都拔腿就跑,有些檔主甚至連爐上的火都沒關就跑掉了。
等那隊人湧進永興街的時候,我看到最前麵走著的一個女的正是修羅英,隻見她手裏提著一把短刀,一衝進永興街就指著那些檔口大聲的對後麵叫嚷著,我知道她此時已經怒氣衝天,恨不得扒我的皮,吃我的肉了,竟然指揮那幫人開始打砸那些檔口。
一時之間,整條永興街上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咣咣咣’‘劈裏啪啦’的打砸聲。
這時,我的電話響起來了,沒兩秒鍾,我身後阿寧的電話也響起來了,我接起來一聽,是永興街上的商戶張大國打來的,隻聽他的聲音已經氣急敗壞了。
“喂,勳哥,你在哪裏呀?不好了不好了,榮升的人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幹上來了,他們一上街二話不說就開始砸攤,怎麼辦啊勳哥?”
我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聲音問他。
“什麼?你確定是榮升的人?草,我正好帶著弟兄們在外頭辦事,他們肯定摸清了我的行蹤才來的,這樣吧張老板,你先躲起來,我馬上就回去。”
電話一掛斷,另一個電話就打進來了,也是一名永興街上的商戶打來的電話,我旁邊的阿寧也是電話接個不停,他按照我的吩咐交待那些商戶盡快避開鋒頭,先遠遠逃開再說,我知道與此同時,聯義會其他幾個頭目手裏的電話肯定也被打爆了,不過事先我已經交代過他們,盡量吩咐商戶們逃開,隻要人沒事,其他的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