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無名回到司馬丞相府把雪兒扶到床上躺下的時候,已經近四更天了。
“少爺,我真的沒事”雪兒躺在床上,脈脈地望著韓無名的眼睛。
“雪兒你再忍一下,我去燒盆幹淨的熱水來,再給你處理傷口。”韓無名說罷,起身就要向門外走去。
“少爺,我今天沒有做錯什麼吧?”雪兒突然叫住了他,問道。
“沒有,你今天做的很好。”韓無名扭頭看到雪兒期待的眼神,不忍心說出她當時並沒有領會到自己眼中第二層含義的真相。
“是嗎,這樣我就安心了。”雪兒聽到韓無名的回答後,眼中頓時煥發出光彩,臉上也流露出心滿意足的笑。
那個盧公公的好奇與虛榮心也真是重,臨死前還非要追問自己在組織裏的級別。韓無名見盧公公的確隨時都有可能死去,卻總也不肯閉上眼睛,這才告訴了他自己在組織裏的序列。盧公公聽後,口中喃喃地念叨道“天字號,果然是天字號,能死在天字係列第二號人手裏,總算太後還是看得起奴家,奴家也該知足了,該知足了……”這才在念叨中閉上了眼睛,安然逝去。死後臉上居然還掛著滿足的笑。
韓無名一邊想著古廟那發生的事情,一邊走到附近的井邊,搖出一桶清水,拿到住所旁一個相對低矮的水房裏,升起爐火,開始燒水。
“少俠請手下留情”蝴蝶遠遠看見盧公公跪倒在韓無名的麵前,一動不動,生死未卜,情急之下,高聲向韓無名喊話。
韓無名知道蝴蝶能如此迅捷地趕到這裏,並不是因為發現了真的盧公公,而是因為她與自己之間特殊的感應。他不敢,也沒有勇氣在今夜裏再次和蝴蝶碰麵了,現在盧公公已死,組織上交給自己的任務已圓滿完成,該是離去的時候了。
韓無名既沒有回應也沒有理會蝴蝶的喊話,拉起身邊傷勢漸漸好轉,已經初步行動自如了的雪兒的手,快速離去。
由於韓無名帶著受傷的雪兒,以蝴蝶的武功,很快就追到了他們的身後。
“怎麼是個女的?”韓無名聽到自己的身後,伴隨著一聲驚詫聲,蝴蝶突然間停下了她追趕中的腳步。
韓無名知道,蝴蝶是突然間發現雪兒原來是名女子,自己此刻正拉著雪兒的手,顯得很是親密,對他和雪兒之間的關係,產生了誤會和疑問。但是他並沒有停下來去解釋什麼,而是繼續拉著雪兒,快步離去。
隻是韓無名感到,那一刻自己的心口裏,在蝴蝶失望的止步後,發出一陣陣隱隱的痛。
韓無名想到這裏,看到爐火上燒的水已經開始沸騰。連忙從爐中取下水壺,倒入盆中。然後端起水盆,向雪兒房中走去。
韓無名走到雪兒床邊時,發現雪兒可能是先前打鬥太激烈的原因,再加上傷口還流了不少的血,體力有些透支,精神過於疲勞,躺在那兒,已經沉沉地睡去。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散滿了床頭。
韓無名沒有驚動雪兒,靜靜地坐在一邊,等盆中水稍涼了一點後,就小心翼翼地開始給雪兒處理她身上的傷口。
雪兒身上全是劍傷,韓無名數了數,竟然有五處之多。有一處還是傷在女兒家不好觸碰的私處。這些傷口,在韓無名幫雪兒運氣治療好她的內傷後,已經大部分都止血收口。但這些傷口,此刻看在韓無名的眼裏,還是感到觸目驚心,心中暗暗責備自己當初沒有把自己的意思對雪兒表達完整,就急衝衝離去。
韓無名對處理傷口的事宜,雖然一向是異常的熟練和老到,但現在躺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眼中所見和手指所觸碰之處,盡是一片少女雪一樣潔白滑膩的肌膚,心中不禁暗暗打起了小鼓。
從小到大,韓無名還是頭一次和一個年青女子的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一時間隻覺得體內血液的流動徒然間加速,一股男性本能的欲念,在他的內心深處蠢蠢欲動。
韓無名趕緊凝聚起功力,壓下心頭那股欲望的火苗。同時手上也加快了速度,把雪兒身上傷口邊的衣服撒開,用水洗淨,然後敷上他家族裏祖傳的傷藥。隻有那個在女兒家私處上的傷口,他隻是隔著衣物上了藥,就開始包紮,並沒有去撕開傷口邊的衣物清洗。
韓無名做完這一切以後,又幫雪兒清理了一下床頭散亂的長發,重新為她蓋好薄被,吹熄了床邊已是淚跡斑斑的紅燭,這才靜悄悄地離去。
雪兒靜靜地躺在那兒,對韓無名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和感應。隻是雪兒的眼角上,在韓無名離去以後,緩緩地滑落下一滴不知是傷心還是幸福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