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圍著霍家村走了圈,別說磚瓦房,除了霍懷的家,連間像樣的土房都沒有。看著那些在荒土上開墾的村民,忍不住歎了口氣,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回到公路,在路邊抽了支煙,總算等到輛拉豬進城回來的拖拉機,南羽搭了個順風車。
到了昨天車隊被圍的鄉裏,除了推在路邊那根木線杆和路上還散落的石頭,其餘一切已經恢複了原貌。
南羽隨意的走在街上,查看著四處的情況。讓他訝異的事,如今的街道上,擺攤的擺攤,談笑的談笑,完全沒有昨天那股悍不畏死的匪氣。如果不是親身經曆,誰帶著他走一圈,再告訴他昨天那個故事,他或許真不會相信。
本想找個人聊聊天,不過走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借口。正當南羽有些惱火時,突然看到路邊一間茶館。
聽著裏麵吵鬧的聲響,望著那些打牌的男女,南羽笑了笑,走了進去。
茶館不小,看桌子,少說也有十幾桌。
剛進門,一個六十來歲,端著茶杯的老頭就迎了上來,招呼道“來,坐,坐!”南羽剛坐下,他邊倒茶邊問道“喝茶還是打牌?”
“又喝茶又打牌。”南羽望了眼裏麵的手搓麻將說。
“好嘞!”老頭抬頭看了看,望著裏麵的一個空桌,招呼道“愣子,大碗兒,彈頭人齊了,擺上。”
被叫愣子的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坐在板凳上,閑在哪兒搓腳,聽到喊聲,立馬來了精神。拍了拍趴哪兒睡覺的大碗兒和彈頭,喊道“有人了。”
兩人喝愣子一樣,原本睡眼朦朧,聽說有人,立馬就坐了起來,嚷嚷道“哪兒呢,哪兒呢!”
“去哪兒坐吧,人有了。”老頭招呼南羽道。
南羽坐上了桌子,對著幾人笑了笑。
愣子看了眼南羽,疑惑道“怎麼沒見過你啊?”
“走親戚的,剛來這地方。”南羽邊齊牌,邊笑回,不過望著愣子剛才搓腳的手,總感覺有點惡心。
“難怪。”愣子原來如此的點頭。
“哎,這地兒也沒什麼玩的,隻能找這娛樂娛樂,打發下時間。”南羽看了眼幾人,故作苦悶道。
“可不是嘛,所以這兒生意才好嘛。”大碗兒點頭附和。
“誰打骰子?”彈頭望了眼桌子問。
幾人對望了一眼,愣子拿主意道“你剛來,別說我們本地的欺負你,你來打!”
南羽也不客氣,拿起骰子,原本準備投,卻在出手前又停下,望著幾人笑道“誒,我不怎麼會玩兒,你們可別宰我啊。”
“說什麼呢,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們幹不出那種事。”大碗兒一副受到傷害的臉上,望著其餘兩人問道“對不對?”
“就是,我們都是鄉下人,不比你們城裏人,老實的很。”彈頭附和的點頭。
“哦!那我就放心了。”南羽望了三人一眼,笑著點頭,輕輕投出去,六點,問道“抓哪兒?”
“左手,左手,這兒。”愣子幫南羽切牌道。
“哦,哦。”南羽跟著抓牌,裝的笨手笨腳,牌齊的歪歪扭扭,手一抖,還倒了兩張二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