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張總的西裝場，眼前的景象還是和兩年前一模一樣的！可是，我眼前的張總卻完全沒有了兩年前那種企業家的財大氣粗的範。
那個時候，我是坐著他的奔馳600來的，這次是坐的是公交車605來的，那感覺是截然不同的。就在我站在那裏無限感慨的時候，我身邊的張總突然又說著
“祝經理，我們先去車間看看吧，那邊正在積極的趕工呢！”
就這樣我被張總強行的拉到了他的生產車間。我還記得兩年前去生產車間考察還是我主動要求去的，結果，這次是張總主動邀請我們去的。
剛剛的進入生產車間就看到了一片繁忙的生存景象，我們一邊走著，張總一邊興奮的給我和寒冬雪說著他們現在的生存狀況。我還清晰的記得兩年前，我們考察他的生產車間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那個時候是用沉默在發泄著自己的不滿，因為，他認為我們考察他的車間有點多餘了，他認為自己的信譽已經足夠好了，而且，還是用房產做抵押。
張總諸多的不同，讓我產生了很大的懷疑，這些異常的表現就是他騙貸的疑點。
在我們剛剛走出張總的車間的時候，會計公司的牛會計也開著她的本田雅閣到了張總的場子裏。一下車就提著公文包急匆匆的向我走了過來。
“牛會計，你到了！”我客氣的跟她打著招呼。
牛會計，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孩子已經上小學了，自己注冊了一家會計事務所，是聚化石的長期合作夥伴，聚化石每個月的賬，都是有她來做的。
其實，這是一種很普遍的現象，在青島很多投資公司，都不會有自己的專屬會計的，通常自己的賬目都是請一個會計公司來操作的。當然，牛會計每次幫著我們來做客戶的賬目審計的時候，都會拿到額外的收入的。
“祝經理，你們早打了啊！路上有點堵車！”牛會計有點歉意的說著。
“嗯，沒事，我們也是剛來！”我繼續客套的說著，我說罷，就扭頭對著張總說“張總，我們去看看你的賬務吧！”
就這樣，我們又被張總帶到了他的辦公室，我們剛剛坐下，張總的會計就好像早早準備好了一樣，把他們的裝備給牛會計拿了過來。
張總的會計也是老相識了，兩年前，就是她跟著張總鞍前馬後的跑貸款的事情，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了！她把賬目給了牛會計以後，就在伺候著我們的茶局
我和張總東扯西扯著，就在等待著牛會計趕緊的把賬目給核對完了，其實，這就是一個流程的活，誰都知道，不管是企業去銀行貸款，還是去民間借款，都會準備一本等待審查的賬本。
這本賬本絕對是滴水不漏的，是這麼查都不會查出問題的，不過，還是有些很漏的公司，竟然，就連這本賬都做不好，還能讓銀行給查出問題來。
也就是一個多小時以後，牛會計就把剛才那些賬本抱了過來，然後，如釋重負的對著我說著“祝經理，我這邊的賬查完了，沒有問題！”
牛會計之所以會有這樣如釋重負的表情，就是因為，她也知道，自己的做的根本就是無用功，隻不過是要在上報的時候，能好看一些而已。
這個時候，張總一聽賬目沒有問題，馬上就笑嗬嗬的說著“祝經理，這賬目也審完了，車間你也看了，都是一片繁榮的景象，是不是應該通過審核了吧！什麼時候能把款項批下來啊！這幾天真的急用啊！”
“嗬嗬，張總，別著急啊！我們都合作這麼久了，明人不說暗話，把上個月的水電費單子給我看看吧！”我冷笑著說著。
這個時候，估計是張總和他的會計沒有行程默契，他的會計竟然非常迅速的就把上個月的水電費單子遞給我說著
“祝經理，上個月的水電費單子都在這裏了！”
連給張總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我拿過水電費單子的時候，看到了張總的絕望的眼神，我仔細一看，我去，上個月張總這裏的稅費和電費多沒有，少沒有，加起來一共才二百五十元。
我馬上就質問著張總“張總，上個的幾千萬的貨是你變出來的啊！真把我們當二百五了！”
這個時候的張總竟然沒有理我，當然，也不是在那裏發愣，而是，直接就撥通了電話，然後，非常嚴厲的說著“小宋，跟那些臨時演員說撤了吧，給他們談，給半天的錢就行了！我們的事應該是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