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的肉身在通往地府通道裏被四處刮來的風削去的隻剩下魂魄。有淡淡地紅色眉心印在我的額頭發光,那是神魄的神印。如果我連這枚神印都沒有了,那麼我便真的要成為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了。所以雖然我是階下囚但鬼差們還是尊敬的喚我一聲:“殿下。”
“殿下,第一層地獄到了。”鬼差被剛剛大殿中的那一場打鬥給嚇到了。口齒有些打架的說道。
“嗯,要怎麼做?”這第一層地獄是一間極大的房間,房門朝外開著映入眼簾的便是牆上掛著血淋淋的刑具。
七百年後,
彼岸花,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葉生生相錯,世世永不相見。
彼岸花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
彼岸花,開彼岸,隻見花,不見葉。
忘川河兩岸,有大片的紅色彼岸花,徘徊在黃泉路上,開滿了通往幽冥地獄的黃泉路兩旁,是忘川河的一道風景線,顏色鮮豔如血,能喚起人前世的記憶。
忘川河畔,有一個巨大的法陣,裏麵關的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也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我,鳳姬殿下。三百多年的囚困日子裏,我每天都看著這同樣的場景,無趣的緊,臥在河畔的草地上打著盹。
“姑娘,姑娘請問這裏是哪裏?”啪,啪,啪有人在法陣外麵拍著結界發出嘭嘭的聲音,打擾我的清淨的午休,不耐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哦,不,是個鬼。
他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色內衫,臉色蒼白,舌頭會隨著說話掉出來,他卻沒有發現。脖子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看來這人必定是上吊而死的。人死後魂魄出體三天內是沒有記憶的就如初生來到人世一樣,清白一身,一張白紙。此時的他是鬼身,一臉青白色舌頭突出,看不出生前的模樣。
“姑娘,姑娘。”見我隻是看著他,並沒有理他,男鬼又拍著結界。
“好了,不要拍了。”我的目光露出不耐之色,冷冽地看看他,嚇得他後退一步。“是在下魯莽請問姑娘這裏是哪裏?”他向我行了一禮,一幅謙謙公子的模樣,但是他不知自己現在是一幅嚇人的鬼身,這個樣子根本讓我沒有一絲好感。地府的鬼死後很少能夠擁有生前的模樣,死後他們的樣子都是駭人的鬼樣。
“這裏是黃泉路,你已經死了。”我用陰森的口氣說著想要嚇嚇他,當人們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時候,心中都會害怕,哭泣,可是也是於事無補。他們已經是魂魄,果然那男子的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卻並沒有像其他鬼一樣精神崩潰,大哭大叫,這點倒是讓我出乎意料。過了一會兒男子像是接受了自己已經死了的這個事實,冷靜下來看著法陣中的我。
“姑娘,你又是何人?”或許他是看著我這樣一個衣衫破爛,卻異常美貌的女子,心中生起憐憫。
“你不記得我了嗎?愛郎。”三百年的囚禁時光讓我非常無趣,從我身邊經過的鬼們都隻是匆匆看我一眼,便投胎去了,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這個有禮貌的鬼倒是很有趣,勾起了我的心思。“愛郎,我是你的娘子啊。”我激動地上前想要撲到他的懷裏,但卻被法陣的結界給彈了回來,結界上的術法將我的雙手給灼的通紅,血肉翻飛著但在下一刻又自動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那隻鬼在一旁看呆了,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