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雷明一下子聽不明白瑪麗的意思。
瑪麗想了想，重新組織了一下並不熟練的普通話：“這樣說吧，你們有沒有把案件裏麵的口供串在一起過？也就是找出共同點。”
“哦，這個當然有啦，要不然我現在也不會這麼自尋煩惱啊。”雷明在懷裏掏出一本小小的記事本，打開來念到：“共同點一、最危急的時候獲救；二、救人者為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三、無人能看清其麵容，沒有確實的人證；四、現場沒有第三者的痕跡，沒有物證；五、歹徒均被製服，但並沒有被殺；六、均有人報案，或者說能很快讓警方得悉情況；七、營救行動均在警方到場前結束；八、受害人均有昏迷的情況出現，因此無法斷定是否曾產生幻覺；九、歹徒被製服的時候均沒有第三者在場，甚至可以說是在沒有監控錄像也沒有人的地方被製服；。”
看到這裏，雷明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讀下去，但最後還是繼續讀了下去：“第十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並且這一點是我自己查探回來的，並沒有對其他人說起過，包括局裏麵的同事。”
“為什麼？”
“因為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簡直有點天方夜譚的味道了，說出來會被人冠以迷信的大帽子的。”
“哦？那就更要聽一聽了。”瑪麗甚至把椅子挪了挪，更靠近雷明的座位一點。
“第二件案子的女孩不是說那救人者臨死前說了一句話嗎？”
“嗯！我正想問呢。”瑪麗心裏卻大約估計到那是一句什麼話了，也開始明白判官所說的有趣的地方在哪裏了，眼睛不自覺地瞟了龍覺和米什爾一眼，正好看見他們也在交換著眼色。
雷明卻沒有看見他們的眉來眼去，仍舊盯著記事本說：“那句話的原話是這樣的，我不行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多幫助有需要的人，就當是還給我的人情吧。”
“果然。”米什爾又說漏了嘴。
“什麼？”雷明又聽到了：“什麼果然？”
“果然像是個好人說的話啊。”米什爾臉不紅氣不喘，龍覺和瑪麗卻是被他這一下給震住了，互相又眉來眼去了一下暗暗豎起了大拇指：真人不露相啊。
雷明又當了一回呆子：“哦，但真的有這樣的‘好人’嗎？太誇張了吧。我後來以工作之名去探訪那對情侶和那對母子，後來還成了朋友，前段時間那位母親才透露了一個消息給我，那回可幾乎把我嚇了一大跳，她說被救了以後連續幾天都夢見那個救人者，還對她說著同一句話，你們猜是什麼話？”
“不會就是女孩說的那一句吧？”瑪麗又在展示她高超的演技了。
“對啊，真厲害，一猜就中。”雷明向瑪麗豎起了大拇指：“但還有一點點區別，她說夢裏麵那男人是用問她語氣說的，當時他向她表明自己是個鬼，當時是自己控製了歹徒救了她的，而且不斷回放著當時的情景；那位母親說前幾天不太相信，並且有點猶豫，就沒有答應，但後來連續幾個晚上都這樣，慢慢地就相信了，覺得自己和孩子的命都是人家救的，就算是鬼也是個好鬼吧，於是最後一天就答應了；更離奇的事情發生了，她說自從那晚上答應了他後，接下來的日子就再也沒有夢到過這個人了。我聽說以後馬上跑去問那對情侶，有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沒想到當時就幾乎把他們嚇壞了，馬上回家供起了一個無名的‘神主牌’（靈堂牌位），天天燒香拜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