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在傷心的時候,如果有人在身邊關心自己,總是更難以止住淚水的滑落。
毛毛繼續舔著苦澀的淚水。
和自己那再也止不住的淚水。
這世上有一種單純的痛苦,它很單純。
它隻是痛苦著你的痛苦。
隻是因為你痛苦了,所以它也痛苦。
因為你的痛苦就是它的痛苦。
通常擁有這種痛苦的人,都是最愛你的人。
其實擁有這樣的親人、朋友或者愛人的人,都不應該感到痛苦。
因為你已經擁有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
你應該感到幸福。
哪怕對方隻是一隻貓。
一隻狗。
終於,哭累了。
終於,小玲坐在地上睡著了。
終於,毛毛把她臉上的淚水都舔幹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傻孩子。”兩隻大手伸了過來,抱起了小玲。
毛毛抬頭看著和平:“師傅……這就是傷心麼?”
和平慈愛地看著淚眼婆娑的毛毛:“是的。”
“心好痛……”
和平沒有說話,隻是把臉貼近了小玲和毛毛的臉,接著大踏步地離開了。
回到家以後,和平撥通了林麗的電話:“林老師,你好,我是小玲的爸爸和平。”
“你好,有事嗎?”
“不好意思,小玲不太舒服,我把她接回家了,麻煩你幫忙請個假。”
“沒問題,她還好吧?”
“小事,謝謝關心,有勞了。”
“要幫忙的話盡管說。”
“好的,謝謝,那就不打擾你了。”
“再見。”林麗有點失落地放下了電話,到底是為什麼呢?她自己也說不清。
和平放下電話,看了看房間裏麵女兒天真可愛的睡臉,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師傅,我……”毛毛蹲在沙發上有點欲言又止。
“是不是覺得這裏和這裏有點奇怪的感覺?”和平走過去指指它的腦袋和胸膛的位置。
“是啊,怎麼回事呢?”
“你已經因為對小玲的事情太過執著,傷心過度又無法宣泄,因而導致腦部神經和心髒功能受損。”
“啥?”毛毛小爪子摸摸頭又摸摸胸口,接著緊張地問道:“那我會不會死?”
“會。”
“什麼?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誰都會死的啊。”
“喵……師傅耍我?”毛毛終於領悟過來了,撲到和平身上狠命地撓了起來。
“停!停!”和平把毛毛搬進了自己房間,嚴肅地說道:“坐下來,閉上眼睛。”
毛毛知道這是‘特殊情況’來了,於是聽話地坐下來,閉上了眼睛,但嘴巴可沒閑著:“說說話總可以吧?”
“還記得什麼是腦域開發嗎?”和平輕輕地用右手的食指點在了毛毛腦袋中間的位置上。
“跟您之前所說的神之領域有關的那個?”
“對。”
“記得,人的腦域開發普遍隻有百分之二不到,隻有少數人可以開發到百分之十,但已經成為名留青史的科學家或者藝術家了的那個嘛,當時您不是說我已經到極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