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大門外的天色已經灰暗了下來，但來看病的和探望病人的人們還是絡繹不絕，當然也有康複的病人和家人正高高興興地走出來，還有那些因為沒有徹底根治而暫時出院的人，正在跟親人抱怨要換一家醫院，但換一家又怎麼樣呢？
也許，至少能換來一個希望吧。
龍覺站在老王身邊，一直沒有作聲，他太清楚老王的性格了，他不想說話的時候，你用雷劈他他都不會吱一聲。
“在我印象當中，你好像從來沒有生過病吧？”
“是啊，但傷倒是受過不少次。”
“你知道現在普通看一次感冒發燒要花多少錢嗎？”
“不太清楚，大概也就一百幾十塊吧。”
“遇到醫德醫術都好的醫生，也許幾十塊就可以康複了，遇到有醫德但醫術不好的，一般就是你說的那個價錢，遇到醫術好但沒有醫德的，大概需要一個禮拜左右，沒有一千塊出不來，遇到醫德醫術都不好的就慘了，不但花大價錢，還有可能連命都送掉。”老王筆直的身軀在身後燈光的投射之下，影子筆直地往醫院大門外插去，刺進灰暗的小廣場。
“那該怎麼分辨這四類醫生呢？”
“你應該問的是，怎麼分辨好人和壞人。”
“你應該算一個。”龍覺的言下之意是：這個問題太大了，我不知道答案，如果你是因為剛才瑪麗的事情而引發這個問題的話，我也不想再討論下去。
老王斜睨了他一眼：“屁話！我上次跟你說家裏出事了，你不但沒有回去，還失蹤了十幾天，現在還跟我來講什麼都不能說。”
“難道你現在就是替我去解決這件事的路上？”
“廢話！”
龍覺終於明白老王生氣的原因了。
也明白了他們所處時空的位置，原來現在他們所處的這個時間，隻是在雷明所處醫院遇到和平的那天之後兩個星期左右。
“上次你說有幾個領導跑到家裏避難，但仍然避不過去，現在家裏當初主張收留他們的人都背了黑鍋，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龍覺和老王所說的家就是少林寺，也是他們在政府優化人計劃裏麵被安排長大的地方。
“博士跟我說那幾個領導都是部級革命老戰士，曾經為這片江山立下了汗血功勞，雖然最近在生活上出現了一些作風問題，但由於他們無論在朝在野，都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人際關係網絡，牽一發而動全身，在研究所和少林寺眾高手嚴密的保護之下竟然還可以突然暴斃。上麵放話了，研究所、GST和GWT所有外勤人員全體出動，務必在一個月之內查出罪魁禍首。”
“為什麼給出一個月這麼長的期限？”
老王的神情有點不自然，聳了聳肩說道：“不能說。”
“封口令？”
“嗯。”老王點點頭。
龍覺心裏已經大抵清楚為什麼需要這麼長的期限，估計GST的負責人已經懷疑到之前判官的那件懸案上麵去了。想想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剛才就在老王的麵前，不禁有點好笑地說道：“那能不能像小洲那樣打手語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