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茂作為大太監,極得先皇寵愛,而且跟祖東來又關係密切,向來飛揚跋扈慣了的,但此時也是三魂當場被嚇走了二魂,因為李觀棋再怎麼說也是當今的皇上,無論是監視皇上還是謀刺皇上,那都是殺頭罪啊,萬一這主子一個不高興,賞自己個杖斃,那可就慘了。
當下,唐茂忙不迭地連連磕頭道:“皇上饒命啊。奴婢絕不敢有那個心啊。”他是勤政殿的秉筆太監,殿內哪塊金磚磕起頭來聲音比較響,他是一清二楚的。現在也是真的嚇到了,顧不得找地方,就在原地猛磕,那頭磕的,聲音跟敲鼓似的,額頭當場就青了。
李觀棋畢竟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等級觀念並沒有那麼根深蒂固,見自己一句話就把唐茂嚇的頭都磕腫了,心下也覺不忍,口氣略緩說道:“你在簾子後探頭探腦的幹什麼呢?”
唐茂忙回道:“奴婢是想進來問問皇上是不是要傳晚膳,還有賀侍衛在殿外等候召見。”
李觀棋這才想起自己是跟賀子銘說過要單獨召見他,但也不願就此放過唐茂,繼續訓斥道:“朕最煩的就是暗地裏搗鬼的人,有事你就大大方方地進來,鬼鬼祟祟的像什麼樣子?”
唐茂聽李觀棋話鋒轉了,忙磕頭道:“皇上教訓的是,奴婢以後一定注意。”
李觀棋略緩一下,說道:“你去叫賀子銘進來,另外通知禦膳房隨便做幾個菜,就拿到這兒來,朕和賀子銘一塊兒吃。完了,去把月兒叫進來。”
“月兒?”唐茂並不知道誰是月兒,乍一聽,嘴裏不自覺地念叨了一句。
“就是上午服侍朕沐浴的。”李觀棋沒好氣地說道,“尚服司的。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這秉筆太監的。”
臨了這一句又把唐茂嚇了個夠嗆,忙不迭地又是連連磕頭道:“奴婢愚笨,望皇上恕罪。”
“滾吧。”李觀棋不耐煩地揮了揮衣袖。
“是,是。奴婢這就去傳旨。”唐茂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向外走去。
“回來。”李觀棋又是一聲斷喝。
唐茂已是驚弓之鳥,隨著話聲當場就又跪下了。
李觀棋真有點又好氣又好笑的感覺,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鎮紙,說道:“瞧你那點兒出息!把鎮紙給朕撿回來。”
“哎,遵旨。”唐茂手忙腳亂地將鎮紙拾起,放在龍書案上,這才倒著退出門去。
沒一會兒,就聽殿外有人高聲報道:“貼身保鏢賀子銘覲見皇上!”
李觀棋正了正身子,沉聲道:“進來!”
賀子銘閃身進殿,這是他第一次正式覲見,當下按規定的覲見禮節行了三跪九叩大禮,然後才抬起頭來。
李觀棋端坐受禮,一臉肅穆莊重之色。接連發生的事情,使他明白了穿越之後的生活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不是像有些穿越小說中寫的那樣可以隨心所欲。
即便自己現在貴為九五之尊,但是一步行差踏錯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也是難以預料的事。現在跪在自己的麵前這位武功高手,是自己打算招募的第一個心腹,但是他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付出真心,還是未知之數。但願自己馬上要做的決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