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東來見眾人議論的熱火朝天,便適時地澆了一下冷水,坐起身來說道:“不要忘了,我們隻有三千多人,玄武湖邊上便駐紮著馮玉華的驍騎衛,清一色的騎兵,一旦接到消息,一盞茶的功夫便能殺到宮門口。”
“是啊!不去掉這一隱患,做什麼都是有後顧之憂的。”陸仁嘉附和說道,“江北大營雖然兵力眾多,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對我們威脅最大的便是馮玉華這顆釘子,隻有徹底搞定他,主動權才會在我們手裏。”
眾人正要接著討論如何才能徹底搞定馮玉華,前門伺候的老家人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回道:“稟、稟、稟……”
祖天一聽著難受,不耐煩地說道:“到底怎麼了?別結結巴巴的。”
那老家人這才緩過一口氣來說道:“稟相爺,皇上來了!”
“什麼?”眾人齊聲問道。
“聖駕到府前了!”老家人又重複一句。
一屋子人都是心懷鬼胎,現在忽然聽到他們正在密謀要對付的皇上就在外麵,誰個不驚,哪個不慌啊?一時之間,在座的眾人都開始急急忙忙地起身,試圖找一個可以藏起來的地方。
到底還是祖東來久經世麵,還穩的住,見眾人慌作一團,微微搖頭的同時,大聲喝道:“都冷靜下來,人還沒進來呢,怕什麼?”
眾人這才略微平靜下來,祖東來這才衝前來報信的老家人問道:“皇上帶了多少兵?”
“兵?”那名老家人疑惑地說道,“皇上隻帶了一個年輕人,兵倒是沒有看到,哦,對了,那個年輕人帶著劍。”
“就兩個人?你不會是糊塗的不識數了吧?”祖天一不敢相信地問道。
“恩,老奴雖然老了,但是還不糊塗,確實是隻有兩個人。”老家人也很不客氣地頂了回來。
祖天一眼中的光芒一閃,喜道:“父親,機會來了。我們正愁不好下手呢,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範劍在旁接道:“沒那麼容易。他身邊帶著的肯定是賀子銘,那小子的功夫我試過,很難對付,沒有十個八個的高手,根本就別想近他的身。”
祖天一譏笑道:“虧你還是大內侍衛統領呢,怕一個手下怕成這個樣子!”
祖東來在旁打斷二人的爭吵,說道:“決不能在這府裏動手,那娃兒怎麼說也是正兒八經的李氏子孫,在朝中的大臣們眼中雖然沒有威望,但卻也是正宗的天子,咱們現在還沒有發布檄文,討伐他的罪狀,如果這時候讓他死在我府中,會產生極其不好的後果。”
“那現在該怎麼辦?”祖天一恨恨地問道。
祖東來整了整衣冠,說道:“大臣私下集會乃是重罪,你們先回避一下吧,我去前麵‘迎駕’去!”
當下眾人連忙在老家人的帶領下穿堂過巷,從邊門和角門離開了相府,或回衙門,或回自家府邸。
祖東來也一路小跑地出來接駕,卻見李觀棋身著便服,已經在賀子銘的陪同之下,腳步輕快地過了二門,正在對著院子中的假山品頭論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