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金寶寶的話,尤太後身體微微的一抖,眼中驟然閃爍著淚光,她顫聲說道:“小金,哀家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啊?”剛剛積攢起來的對李觀棋的信心,一瞬間又被擊垮的一幹二淨,作為一個女人,尤太後終究還是柔弱的,作為先皇的遺孀,她又不可能向任何一個男人傾訴心中的苦悶,隻好將情感寄托在金寶寶這個太監身上,不知不覺間,早已養成了對金寶寶的依靠。
“太後,李觀棋如此的心狠手辣,除非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要不然很容易被他滅口啊!”金寶寶危言聳聽的說道,激動之下,居然當著尤太後的麵,便直呼李觀棋的名字。
“怎麼可能?我是他親生母親!”尤太後申斥道,情急之下,她也根本沒有注意到金寶寶詞句之中的大逆不道。
“先皇也是他親生父親。”金寶寶眼中閃動著寒光,說道,“先太子也是他親生的哥哥!不是一樣都遭了他的毒手?”
“我不信!我不信!”尤太後搖著頭說道,“我的棋兒不是這種人,他打小便宅心仁厚,什麼也不爭,什麼也不求的!”
“那都是李觀棋故意裝出來,迷惑世人的。”金寶寶咬著牙說道,“自打他登基以來,太後難道還看不出來,他和之前相比,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哪裏還有一點兒當皇子時的安分老實模樣?再聯想一下,他之前出了名的‘木訥王爺’的外號,太後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嗎?”
“那你說該怎麼辦?”尤太後無奈地說道。
“奴婢有上中下三策可供太後選擇。”金寶寶神秘地說道。
尤太後沒好氣地說道:“行了,這個時候,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說吧。”
“這上策嘛。”金寶寶握住尤太後的手,說道,“還是廢帝。廢掉李觀棋,立齊王為帝,齊王生母早逝,太後還是您老人家的。”
“中策呢?”尤太後不置可否地說道。
“中策便是太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無論事情如何發展,也無論李觀棋再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您統統都不再過問,這樣或可保自身平安!”金寶寶臉上表情生動地說道。
尤太後聽了這中策,更覺的心煩意亂,不耐煩地說道:“你再說說那下策!”
金寶寶眼中寒光一閃,冷笑著說道:“下策就是召李觀棋來見,或安排死士利刃,或用毒鳩……”
“住口!”尤太後不待金寶寶說完,便厲聲打斷了他。
“太後!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金寶寶並不放開尤太後,雙手扶著尤太後的雙膝使勁地搖晃著說道。
“你去讓棋兒來見我!”尤太後粉麵寒霜地說道。
“哎,遵旨!”金寶寶一愣,接著一喜,立刻去勤政殿傳旨去了。
李觀棋聽說太後召見自己,不自覺地便皺了皺眉頭,他這一陣子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而且眼瞅著就到了要和祖東來“圖窮匕首見”的時刻了,實在是沒有多少心情耗在和這位年輕老媽打交道上。